蒋择最终定下来的目的地是海州。

    一座周一生活了近四年,还差点留在那儿长期发展了的城市。

    当晚,蒋择吭哧吭哧地在自己家收拾完了东西之后,就“咚咚”地敲响了周一家的门。一怕对方累着,二怕对方漏带东西打算帮忙。

    结果他刚进门,看见的就是两个已经井井有条地收拾好了的皮箱。

    一大一小。大的那个装着周一的几件冬装以及洗漱用品云云,小的那个则装的尽是些猫粮猫砂猫罐头之类的东西。

    蒋择见状,眼皮一跳地抬眼,径直对上了一人一猫的漂亮眼睛,语带迟疑地问:“这是……周墩墩也要去?”

    周一被蒋择无厘头的问题问的一怔,在顺着蒋择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脚边码得整整齐齐的小箱子之后才会意地轻笑了一声。

    他眼含笑意地解释说:“这是收拾给我妈的,省的她又闲不住地领着周墩墩小朋友逛宠物商店,然后又浪费钱地给它买一堆用不上也穿不上的小衣服和小玩具。”

    周一迎着蒋择疑惑的眼神,在停顿了一瞬之后解释道:“因为我妈一看见那些东西就走不动道地想给它买,但是周墩墩这只小懒猫却是就爱光屁股地在家里跑酷的,根本不惜的玩什么小玩具。”

    “噢,”蒋择似懂非懂地应声,大约过了几秒钟之后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金芝女士真的是把周墩墩小朋友当小孙女养了,所以才会可劲儿地给它买东西。

    在蒋择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于周一家而言就是个大罪人。

    所以他默不作声地替周一检查起了东西不说,还明显地摆出了一副无论周一这会儿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抗拒的心虚神情来。

    周一搂着小胖猫地瞥了蒋择一眼,而后心领神会地意识到了这点。

    于是他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涩的唇瓣,开口道:“可惜了。”

    蒋择闻言,倏地抬头,以为自己的表现机会来了地立马追问:“怎么了?什么可惜了?”

    周一看着蒋择那副仿佛拱了别人家的白菜,所以忙着补救的样子,忍不住又笑出声地回答:“可惜明天早上要出远门啊,不然就跟哥哥你玩点儿越界的刺激事儿。”

    周一没明说所谓的刺激事儿是什么,但他当下略显红润的唇瓣和弯着眉眼,以及他那仿佛一年四季都是粉红色的指关节,却都明明白白地让蒋择领会到了周一说的是什么。

    于是平日里无论是面对巧舌如簧的嫌疑人还是面色严肃的警局领导都不会有半分紧张的蒋择莫名地失语了一瞬,甚至还自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没有预料到真要是动起真格来的话,第二天腰痛腿痛屁股痛的人会是他,所以还是没什么定力地凑近了地贴上了周一的唇。

    并且由于他确实被周一狠狠地拨撩的缘故,所以这次一反常态地不再是一触即分的小学生似的亲吻。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亲人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自以为不害羞地主动时,脸上的红都已经蔓延到了脖子。

    也不知道貌似只是安安静静地回应着他的亲吻,至多只伸出舌尖来进一步地搅乱他心中春水的周一垂眼看他的眼神有多么像是在盯自己的猎物。

    不知道自己到底深陷在什么处境里的蒋择,甚至耍流氓似的把手伸进了周一的衣服下摆,而后跟仿佛品析着什么上好的美玉似的多流连了几秒,像是非得带走一丝黏腻触感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