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上朝时间,皇帝还未到来,众大臣却已经纷纷等在下面了,一左一右站好,分别以陈若语跟何庆轩为首。

    何庆轩近来一直憔悴不堪,每天强打着精神上朝,跟陈若语吵架都没了力气。

    但陈若语跟他多年的对手,自然是“趁你病要你命”,何庆轩最近被他打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李赫曦带着战功回来,勉勉强强能给他一点底气,但还是有一烂摊子事需要解决。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生疲惫,鼻梁上的伤口仿佛都疼了起来。

    他抬手在鼻梁上摸了摸,被一旁的陈若语注意到,立马拔高了嗓音叫道:“呦,右相这是怎么了,这脸上怎么还挂彩了?”

    何庆轩瞪了他一眼,随便找了个借口:“路上碰到野猫,被挠了。”

    陈若语听后,嘴角浮起一抹坏笑,靠近他,却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野猫?我看是家养的吧?”

    众人哄堂大笑,何庆轩有些下不来台。

    “左相大人不懂,家养的不够劲儿,还得是小野猫有意思……”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句话,众人的笑声顿时更大。

    京中谁都知道,右相嫡女去世不到一个月,右相就抬了个小妾回来,为此薛青青还跟他大闹了一场。

    何庆轩也没办法,现在他儿女都死没了,薛青青又多年没给他生个儿子出来,不找别人,难道还守着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也不是没想过让何予安认祖归宗,可每次看到何予安怨毒的眼神,他就止不住的发颤,那种寒意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遍布四肢百骸。

    也许是心有灵犀,何庆轩一抬头,正好又碰见何予安朝他的方向看。

    何予安露出一个恶毒的微笑,眼神在他身上扫过,让他有种被看穿了的错觉。

    何庆轩一个激灵,连忙把眼神别了过去。

    见状,何予安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精心挑选出来,特意给右相安排的人,看来右相享受得很好。

    何庆轩的闹剧刚刚结束,皇帝便踏着步子坐到了龙椅上,视线向下一扫,也跟着问了句:“右相怎的受伤了?昨晚宴会不是还好好的?”

    “多谢陛下关心,臣家里的猫不听话,误伤了臣。”何庆轩尴尬地说。

    皇帝点点头没再多问,随后发现缺了两个人,皱了皱眉头,又问道:“大皇子和宁亲王呢?”

    田顺德在他耳侧小声提醒:“陛下,大皇子昨夜发烧昏迷,府里已经派人递过折子了,宁亲王旧伤复发,也在府里歇着呢,您怎么忘了?”

    皇帝昨晚多喝了几杯,可能昨晚田顺德告诉他这事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