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韫正巧分神,没有拉住她,宜言便啪叽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宜言自小娇养,皮肤自是十分娇嫩,她的右手在石块上蹭破了些,泛出些血丝,她瞬间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疼。

    她扁了扁嘴,皱着小眉头,眼眶泛红,澄透干净的眼底有水雾聚集,将落未落,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但最终还是吸了吸微泛红的鼻子,憋了好久把眼泪憋了回去。

    “哥哥原来告诉我,娘说过,男子汉不能哭鼻子。”她含了些鼻音,语气有点可怜兮兮的。

    去年淮扬无意惹得妹妹落泪,想到妹妹最听娘的话,情急之下无奈这样来哄她。

    这原本是淮扬七岁离家时,舒妤教导他的,哪想到他会用在妹妹身上。

    温韫此时也不过方十岁,见到她摔倒,连忙将她抱了起来。

    他望着宜言受伤的右手,眸色颇为慌乱,十分愧疚,一时整个人都处于手足无措之中。

    听到这话,他有些想笑,又心疼小女孩儿眼眶泛红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他有些僵硬地把手放在宜言乌黑柔软的发丝上揉了揉,轻轻安抚她。

    “你不是什么男子汉,你只是我的小妹妹。”温韫轻柔温和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山风林野之中。

    “你可以落泪,我会来哄你。”

    少年尚未成熟的嗓音仍是平淡温和的,但其中却仿佛蕴了静笃而不容人怀疑的意味,如郑重许下承诺一般。

    宜言微愣了下,歪了歪头,呆萌中带着几分憨态地望着温韫。

    哥哥和以前说的不一样呢。

    温韫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低低地轻笑了下,注意着她的右手,把她整个柔软的小身子都揽入了怀中。

    小小的,软软的,还有着一股奶香,香软得温韫都舍不得放手。

    这样的妹妹,自己定然是要呵护保护好的,他无声喟叹。

    记挂着她右手的伤,温韫略抱了下即松开了。他撕了自己一角衣料,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垫着让宜言坐下,让她处于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内,自己去周围找些草药。

    温韫从前也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师傅就是这样做的。这些草药并不难找,他就记了下来,以防不时之需。

    宜言乖顺地坐在那里,她坐得端端正正的,左手放在膝上,右手悬着,眼巴巴地望着哥哥低身搜寻的身影。

    温韫不多时就找到了需要的草药,他在溪涧间简单清洗了下,随即回到了宜言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