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常说,月云坊中有三宝。水云谣,倾城舞和锦瑟琴。

    这所对应的就是三位姑娘。

    小厮打量着池鱼身上的衣衫,堆着笑为池鱼添了一杯茶水。“公子第一次来,想必不太清楚。这莲儿姑娘的曲子唱的不错,不如我替您叫来。”

    他说完正要走却又被既羲唤了回来。“我们虽是从外乡来的,但是这月云坊的三宝还是听过的。不如就把锦瑟姑娘叫来吧。”

    那小厮虽然脸上还挂着笑,但是却僵硬了许多。

    吞吞吐吐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公子,这锦瑟姑娘可是我们这的招牌。若是银钱不足可是请不起的。”

    既羲微微一笑,将池鱼腰上的荷包拽了下来扔进了小厮的怀里。“好好看看,如果不够再来要。”

    小厮颠了颠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刚打开就被满袋子的金色晃了眼。

    他忙不迭的跑上了楼,立时三刻就把锦瑟请了下来。

    她怀里抱着一把素琴,一身水蓝色衣裙,衬得她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但笑起来却是媚眼如丝,让人脸红心跳。

    锦瑟笑着瞥了了一眼池鱼就转过头去对既羲行了一礼。“不知道公子要听什么曲子?”

    既羲也不说话,只举着杯子打量着她。“付钱的是那位公子,你怎么只对我行礼?”

    锦瑟微微一笑,“我们教坊司少有女子前来,这位姑娘是为何?”

    听见这话,一旁的小厮慌了神连忙上前劝道。“姑娘,教坊多是男子留恋的地方,你一个女子还是不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池鱼就打断了他。“女子又怎样,你们这是教坊不是青楼。我来听曲还不成吗?”

    她说着又将一锭元宝砸进了小厮的怀里。“就先弹一首胡笳十八拍。”

    锦瑟微微一愣。来教坊的人多是为了取乐,弹奏的曲子也多是流水之类悠扬的乐章,很少有人点这么悲凉的曲子。

    她笑了笑,坐在了身后的蒲团上。“这曲子太过哀怨,不如换成高山或者鹿鸣这种轻松的曲子。”

    池鱼对这些古琴曲不甚了解,刚才那曲子也是信口说的。

    她点了点头正要同意,却又听既羲道。“这位姑娘既要听胡笳十八拍,你弹给她听就是了。”

    锦瑟被拂了面子,原本带着笑的面容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缓缓的弹起了曲调。

    池鱼自小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一首曲子弹到了最后也没有听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