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不冷不热,正是出门游玩的好日子。安宁带着玉麒和玉麟赴宴去,或者说,玉麟带着安宁和玉麒赴宴去。

    关于赴宴这事,基本上除了人很少的那种私宴,一般都不大吃得饱。三人准备先在市集上吃个八分饱,再去花府大宅品尝那据说很是独特的“九酝酒”去。

    烤鹿脯、鱼兜杂合粉、薄皮春茧、酒烧江瑶、羊蹄笋、豆馅炸糕……一溜小吃铺子转下来,要不是还要留着些肚子喝酒,那种先炸后烤,沾着椒盐吃的小肉丸子一定得多来点才行。

    现在已经不能叫做“八成饱”,而是仅仅能喝点酒的程度了。

    玉麟嚼着最后一个肉丸子,挥手道:“没事没事,走到花府大宅还有段距离呢,到开席也还有段时间,够消化的。再说了,席上少吃点还显得咱们秀气。”

    安宁和玉麒对视一眼,深以为然的点头。

    三人算着时间散步消食,快走到花府大宅的时候,安宁眉头一皱:“惹人厌的家伙。”

    玉麒问道:“谁呀谁呀?反正咱们吃饱了撑……呃……挺饱的,打人去?”

    “是温柔和她那几个朋友,”安宁捏捏下巴:“揍一顿好像也行……不对!那是……你们先去,一会我再去找你们,我好像见到那个送宝贝的‘天瞎’了!”

    玉麒和玉麟已经听说了“天下第七”之名,也知道自家主子觊觎人家的“千个太阳”好久了,嘱咐一声:“主子小心些!”

    安宁身影已经消失。“天眼”之下,才知道无情给的情报上并没有夸张。文雪岸果然生的粗鄙丑陋,且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病态感觉。大街上冷不丁碰到,会被吓的躲着走的那种。

    但安宁可不会躲,她追。

    天眼“看”得清楚,文雪岸是在暗中盯着许天/衣,许天/衣则是暗中护着温柔。

    于是安宁身形飘向文雪岸的同时,也隔空向许天/衣弹了一指,作为示警。

    此时就能看出轻功上的差距来了,安宁的那一指明明是弹向许天/衣,但文雪岸比他反应还快,直接抽身走人。当许天/衣提气想追的时候,发现已经没了追的价值。倒是看到了特地对他挥了挥手的安宁。

    “天下第七”这个绰号虽有自傲自大之嫌,但文雪岸本人也确实很有本事。至少这手像泥鳅一般见缝就钻的逃脱之法,在安宁看来就很精彩了。军中务实,她本人除了特殊情况,也爱用那种只讲效果,没有花架子的招式。

    和寻常江湖人想逃跑就往偏僻处发力猛奔不同,文雪岸仗着身形消瘦且衣袍宽大,将高出常人不少的身形隐藏起来,混迹在了人群中,且就爱往人多的地方钻。

    若非“天眼”靠的不是“看”而是种说不出的“感知”,这人说不准还真就跟丢了。

    安宁玩心大起,隐着气息也接近了文雪岸所在的围观卖艺的人群。淡定的立在文雪岸身后,开口道:“挺能躲啊……”

    说了四个字,接下了他攻出的十二招,安宁已经不想玩了。这十二招里有一半是攻向周围无辜的人的,若非神功在手,后果不可想象。

    自我反省了一下的燕王殿下果断卖了个破绽给他,装作下盘不稳,被他撞开,放他遁走远去。

    安宁心里感慨一下这人的果断,一旦发现之前的伪装手段无用,立刻弃之,改为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制造混乱后全力逃走。

    “天眼”监视范围很大,安宁打定主意,要将人放远一些,再一举拿下。这回定要直接将人锁死,再带回府里慢慢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