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兰兰眉心一跳。

    “瓦特是我借用的一张面具,他生长在僻壤小镇,与周围的人接受一样的生活环境,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平平安安在小镇内直到老死。”

    “即使是这样的他。曾经渴望成为光明骑士,不过他的魔法与剑术的天赋限制了他的梦想,他最终接受了现实,可是不幸的是他返回故乡时遭遇了海难。”

    “如果他尝试着去努力,或许结果会不同…于是‘瓦特’选择了坚持下去。”

    “性格莽撞天真、才能备受限制,即使努力也常常只能坚持半日,谁都认为‘瓦特’不可能成为光荣的光明骑士之一。”

    但最后,“瓦特”真的成为了光明骑士。

    看穿了她的疑虑,莱顿没有露出一点不快,耐心做出解释。

    “你不觉得,让不可能成为可能才最为有趣吗?谁都渴望着成功,渴望着自己实现梦想,这样的结果才是他们乐于看到的。”

    “…谁?”

    “不需要在意。”莱顿轻巧揭过话题。

    潘兰兰暗中叹口气,冷静问:“只有瓦特一人还不够吗?”

    对休不利的罗兹、抓捕海盗的骑士长以及张狂剑士的泰勒,都是他同时戴上的面具,想必即使是现在,“他们”也各自继续生活。

    “虽然我可以看穿他们的性格想法,但谁的未来会更有趣些,时间才能向我证明,多几个人…不更多能拥有可能性吗?”

    青年漫不经心述说着理由,正是这种随性反而愈发体现出他深刻不变的观念。

    他没有怀疑,确认着通过戴上别人的面具,再扭转他们原有的结局道路就能获得极大的乐趣。

    它充满着未知的挑战性,对一眼能看穿人心的他而言,未知格外特别珍贵,促使着他以戴上面具为追求,可能过去也如此反复从人海中挑选出适合的对象,一遍遍品尝过那种乐趣。

    可是…真是她猜测的那样,是未知导致他无法自拔陷入成为别人的乐趣中?

    潘兰兰深深再次望向难得岔开了神的莱顿。

    不知是否因为阳光是从上方投注下来,青年苍白肤色在阳光下越发显得透明,垂眸的刹那气息缥缈得仿佛会随风而去。

    虽然平时他的肤色便白得过分,但此刻更是没有丝毫生气,隐隐流露出了…脆弱?

    短暂错愣过后,她不由得定眼看了又看。

    它与其说是某种伤感,更像是受到了什么重伤时不经意表现出来的虚弱…

    “海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