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跟而来的疑问让翩长睫毛几不可查一颤,莱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戴上别人的面具固然是你的享受和乐趣,但作为别人度过他们的一生,该怎么笑、因为什么而哭、又为什么而生气…这之中有你吗,莱顿?”

    “这里面没有你一次发自内心的感情,总有一天你因为这些面具渐渐遗忘自我,因为你已经习惯了作为别人生活着。”

    “莱顿,你可以保持自我到什么时候?”

    黑发女子语气并不尖锐也不严肃,描述出单纯疑问般的平静,然而正是那份平静凝聚而成的一把无形的剑狠狠扎入内心。

    “遗失自我,比死亡更可怕。”

    “…………”

    失去了笑容的青年第一次摘下了附骨般的面具,表情有短暂的空白。

    潘兰兰正想仔细看清楚他的神情含义,他忽然倾身而来,随之投注下来的大片阴影顿时覆盖住了她。

    “…海瑟,你总是能让我惊喜——”

    逆着灯光,在有些看不清的面容上鲜红色泽的眼眸摄人心神。

    修长手指伸出,隔着微小的距离虚虚触摸着她的脸颊,他手心的热度仿佛真的传递到脸颊上般的感觉让她一下僵住。

    “这就是被人看穿的感觉吗…并不坏。”

    磁性笑声贴着她的耳朵摩挲而过,他发自内心的愉悦越发加重他此刻的侵略性。

    强烈危机感刚刚上涌,他便抽身离开,炙热到深沉的情感消失得干干净净。

    “走吧,海瑟。”

    潘兰兰望着率先离开的他的背影,神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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