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寒看着这句话,若有所思。

    那边南洲刚一出院,就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工作赚钱中。

    承泽那边倒不急,他交了住院单,校方给了他两周的假期,可兼职的西餐厅那边若再不去,他的位置就会被人顶替了。

    他工作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下班时已经是深夜。雁寒派去的保镖每天勤勤恳恳地在暗处跟着保护,南洲并不知道,在他以为的独自回家的夜晚,身后不远处就有一道影子,是一个本不在他身边的人沉默的保护。

    又过了两天,承泽和友校的联谊活动结束,雁寒当天晚上便先大部队一步,动身回了南市。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南洲和同事交接了工作,收拾东西离开了餐厅,不远处的保镖见状立马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商圈,一路回到了南洲居住的城中村。

    南洲住的地方在城中村小巷尽头一座四面封闭的筒子楼里,老楼建的很有四合院的风格,大门进去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四面的楼上挤挤挨挨地住满了人家,多是底层土著,或是在这座城市尚未站稳脚跟的南漂人。

    保镖站在巷子外面,看南洲推开老楼生锈的大铁门,大铁门“嘎吱”一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他视野里,不一会儿,他居住的那个小单间的窗户亮起灯光,他这才放下心,完成了自己一天的工作,转身往外走。

    他回到雁寒给他安排的住处,换衣服,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放松一天疲惫的身体。

    南市的春天雨水总是格外多,他到家没一会儿,外面就下起雨来,雨点噼里啪啦,催得人昏昏欲睡,他听着这样的雨声,脑子渐渐放空,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大小姐对那小子可真好,替他把每件事都安排得这样妥帖,还处处照顾他的心情。不过那小子也确实可怜,听说得罪了仇家,在学校到处受欺负,连住都只能住在城中村这种地方,那地方又破又潮,不知道多少年前建的,连个电梯都没有……

    等等!那小子住几楼来着?8楼?一个人以正常行走速度走到8楼,需要用多长时间?

    从他刚才看着南洲进门,到他屋里亮灯,前后有一分钟吗?

    不对劲!

    保镖心下一个咯噔,捞起外套就往外走。为了以防万一,他提前给大小姐的贴身助理发了条信息,询问对方是否要把这事告诉大小姐。

    他深知南洲十分得大小姐看重,丝毫不敢耽搁,一路跑进了城中村。他冲进铁门里,四方的院子一览无余,雨滴不间断地砸在老青砖上,噼啪声中,他听到楼道那边传来低吼的人声,他赶紧跑过去。

    离得近了,就看到几个黑影围在角落,骂骂咧咧的声音愈发清晰。

    “表子生的烂货,没少背后给仇少捅刀子啊?”

    “你不是勾搭了个有钱小姐吗?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会攀高枝,呸!”

    “还敢偷偷跟仇董告状,你算个什么东西?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那人染着黄毛,一边骂一边就扬起了拳头,可一句话还没骂完,手腕却突然被人扣住,紧接着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他整个人摔到在地上。

    “他妈的谁多管闲事——”

    其余人反应过来,一拥而上,那保镖二话不说,和人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