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红珠抬起头,艺术昂杏眼无辜而清澈。“回殿下,民女就是红珠。”

    这样的眼神,要么涉世未深,要么就是在最肮脏的深渊洗练过。

    红珠,是后者。

    代宁不怕像代安那样明目张胆的跋扈之人,可是眼前这个,怕不是个好对付的。

    “哦,你在进回春楼之前,是做什么的?”代宁预料,这红珠绝不仅仅是个花楼头牌。

    “回殿下,民女小时候是有家的,家里是卖艺的,后来父母没了,就进了回春楼了。”红珠柔声回到。

    嗯,经典套路。

    “如此,你为何不好好在回春楼做你的头牌艺人,勾搭驸马做什么?你就不怕,本公主要了你的命?”

    听代宁如此说,红珠猛地抬头瞅着代宁,代宁在她眼中分明看到了一瞬间的愤怒,不过很快就被惊讶代替了。

    “你不信?还是不怕?”代宁越加肯定,这女人绝不只是一个青楼女子。

    “不不,不是的殿下,民女,民女虽然是回春楼的头牌,可是说到底还是个卖笑的,等到年老色衰,还不是被妈妈弃如敝履?与其如此,不如赌一把。”红珠不卑不亢。

    “那你与驸马,可是真的两情相悦?”

    “也算不上,民女所求,不过一个安定的容身之地,其他的,民女不敢多想。”

    “你都进了公主府了,你还不敢多想?果然是青楼出来的贱人,脸皮真厚!”木香从一看见这红珠就觉得不顺眼,一个青楼出身的女人,竟然还打扮的如此素净,这不是故意惹人恶心么?

    “姑娘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求个安身之所,并不敢有非分之想。”红珠言语中带着恳求。

    “是吗?本公主怎么听说,你一来就进了明辉台,和驸马如胶似漆呢?”代宁说着,闭上眼叹了口气。

    “殿下若是累了,咱们就进去吧。”丁香扶着代宁半躺下来。

    “回公主殿下,民女一来,驸马就差人将民女叫了去,为的不是别的,是驸马要教民女公主府的规矩,免得民女不知礼数冲撞了府里的贵人们。”

    红珠这理由,天衣无缝。

    “如此,你便先去吧。等你腹中的孩子出世了,再做安排。你有身孕,就好好在你的院子里养胎便是。”代宁抬手示意红珠退下。

    “多谢公主殿下体恤。”红珠又是一个深拜,便提着衣裙起身退了下去。

    出了栖凤楼,红珠抬头看了眼天空,便走了。

    栖凤楼里面,丁香为代宁解下了披风,扶着她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