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P!你何时又有行七的堂兄了?真的?你说今日花车之上、凌空奏乐的是那个目中无人的nV娘?非也非也!”

    “你且小声些!”那人有些恼怒,“那还有假?教坊司里的春奴尽是被抄没的旧日贵nV,怎就不能是她!兄长若不信我,那也莫问了!”

    “C,早知如此,老子也去抢那g0ng花一抢了!想到能将那等贱货压在身下,就叫老子心里痒痒……”

    话毕,众人又推杯换盏,堂内鼓乐歌舞好不热闹。

    此般光景不过是长安再寻常不过的一隅。

    平日里大门紧锁的莳花小筑今也如此凑回热闹,教坊司的春奴便暂时栖身此地,迎接外头的客人。

    这套宅院并不算是很大,只是胜在雅致,有幸得了g0ng花之人便可于前堂等候。待穿过会厅便是宽静宅院,内有假山怪石,绿池流水,草木葱茏,枝头间错挂着几盏JiNg致的琉璃灯,映得树影婆娑,在夜风中微微颤动,如同点点星河。侧廊垂帘,乐妓便在昏暗帷幌之后演奏弹唱,缥缈的乐曲好似sU骨香气,缠绕在画粱之间,浮动在空气里,如nV子缠绵嬉闹时发出的轻Y短叹。时值神鬼人魔共愉的六yu节日,这般妖妖鬼鬼,影影绰绰,竟也给此处景sE添了几分哀婉的意境。过了小桥再往里,便是典仪结束后伎乐天歇息陪客之所。

    如今那群得了g0ng花的男子正候于前堂,等待侍者接引。其中几人早便到了,在此候得久了颇有些不耐烦,但那稍有些教养或不愿惹事之人且就忍了,而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仿佛忘了自己置身何处,早已按捺不住叫嚷出来。

    “怎么回事儿?老子可已在这候了半日了,到底有没有人?那些小娘们儿平日伺候官老爷惯了,忘了本儿,我跟你讲,今夜可无尊卑之别,如何叫爷这般等!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她还不就得挨爷爷C?人呢?人呢?”一个站在门口的男子突然高声喊叫起来,周围其他几个男子一见他做副地痞流氓样儿的打扮,便纷纷摇了摇头离得远些。

    一位低眉顺眼的侍人走上前,也不行礼,只是不卑不亢答道:“贵客还请稍安勿躁,可否将您的g0ng花与奴一瞧?”

    “喏!”那男子粗鲁地将手中那朵JiNg致绢花往他面前一送,几乎要戳进对方的眼睛里去,然后又一副生怕叫人抢了去的样子迅速将g0ng花收入怀中。

    “哦……原是玉檀珠姑娘的客人。”那侍人也不恼,继续温和地说到,“姑娘还在梳妆,客再等候半刻,便会有人引贵客去与姑娘相——”

    “去你妈的吧!老子明明见到前头早有人进去了,你少在这唬老子!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爷爷我是谁。”男子啐了一口,又接着骂道,“梳妆?狗P的梳妆?还不是要扒光了埃人c!拿三捏四的装什么——”

    堂外突然一阵哗然,打断了男子的吵闹。紧接着又听得一阵悉数脚步声,一群锦尉打扮的侍从便涌了进来,莳花小筑的侍人见他们穿着打扮,也不做阻拦,只是低着首任由他们不由分说地推搡开前堂等候的客人,在中间让出一条通道来,连带着那正肆意耍流氓脾气的男子也被推到门边,栽了一大跟头。

    那地痞样的男子顿时火从心起,爬起身就要破口大骂,却见又有一身着玄sE锦袍的俊美青年背着手缓缓踱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不少家丁随从。

    来人形容孤冷,黑发利落地被玉冠束于脑后,一看就是有人JiNg心打理照料,再若仔细端看,可见衣料也隐着虬龙暗纹,身上所佩饰物皆非凡品,通身贵气b人,俨然是位公子王孙式人物。那青年站定,双手抱于x前,头颅微仰,一双寒星般的黑瞳并不看向任何人,满是桀骜之态。似是察觉有人不满,也只是略用余光将那男子自下而上地打量了一番,随即发出一声冷哼。

    “哼什么哼?哪家小娘养的,仗着几分威风敢在你爷爷面前充个人五人六的!”

    两旁侍卫一听对方出言不逊,腰间佩刀便已出鞘半截,立即上前大喝:“放肆!”

    青年却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道:“今夜不宜闹事。让他将g0ng花交出来即可。”

    那男子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可又不甘示弱,立刻不服气地叉腰挺x,sE厉内荏地又嚷嚷起来。

    “做你娘的梦!今日乃六yu夜,无尊卑上下之分。管你是什么,g0ng花?就算是皇帝小儿来了,老子也不给!你又算什么东西,呸!你这姨娘养的小白脸——”

    话音未落,那痞子便轰然倒地。巨大的伤口横贯x口、脖颈,殷红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出手之快,众人竟都不知方才是谁动了手,又是何时拔了刀。

    随从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见了,急吼吼地想要走出来施救,可又受了惊吓,浑身颤动不止,竟无法动弹。一旁的近卫急忙安抚住他:“张大人,人已Si了,您不必在意。”那老头长叹一声只得作罢。而下令杀人的青年却只是冷冷地向后退了两步,只是到底有些躲闪不及,还是有一两滴W血飞溅到了他玉白般的面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