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时间都没有研究上来,米初妍抓狂的搓了把长发,求助回宁呈森:“到底我们哪里没对上盘?”

    床上的男人挪开枕头,沁黑的眼眸,平静而幽远,盯了她许久,就是不说话。

    有那么几秒,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而后,他冷不丁一句:“去梳头。”

    米初妍:“……撄”

    她可以想象,她头发不好看,从伦敦飞过来就一直在折腾,昨夜那样的状况,洗不了澡还是其次,关键还在孤岛吹风,在船上被眼泪淹洗,还可能因为着急紧张而出了些细汗,然后再经过她刚刚那样的胡乱搓揉,糟成如何,自不必说!

    可是,他一个满脸满身都是绷带的男人,至于如此嫌弃的眼色看他么?!哼偿!

    米初妍努了努嘴,偏不去,坐在他的床沿,两只手像是狗爪子似的扒拉着那头直发,边扒拉,还边玩笑着:“头发越来越长了,难伺候,说我要不要换个发型?”

    他的嫌弃更深:“换什么?狗啃式的那个?”

    “哪里狗啃了?那时候短发可费事了。”米初妍还在拨弄,发尾有些打结,抠不下来,尴尬的不上不下,知道宁呈森不会给她好眼色,索性自己吐槽:“昨天没洗,护发素没用上。”

    宁呈森不说话,眼睛却是瞄了瞄角落的卫生间,这里是高级病房,只住他一人,有独立的卫生间,外室有沙发,有陪护床,鲜花每天护工带过来,除了床小些,消毒水的味道浓重了些,这个套间装点的跟酒店没两样。

    米初妍看他奇怪的眼神,顺着转身,再又回头:“让我去洗啊?我不……大白天的……万一爸妈他们来了,多难看……”

    他收回视线,再又怪异的瞧了眼她,闭眸。

    米初妍觉得他真有问题,不说话就算了,还阴阳怪气的,想追着他说话,他直接别眼,装作睡觉的样子。

    能够理解他的累,手背上还扎着针挂着水,没完没了的,米初妍索性也闭了嘴,帮他把床放了下来,想让他好好睡,甚至,驼着腰给他掖被子。

    然,他忽然间又一句:“二哥呢?”

    “什么?”米初妍懵圈,问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傻的。

    “说呢?”

    半秒后,恍悟,习惯性的要拍他,下手之时忆起他满身的绷带,急忙缩回,却忍不住挤兑:“不是比人家岁数大么?怎么也喊起二哥来了?”

    “……我不是要跟着一起喊么?”他默了默,攒力说话。

    米初妍:“……”

    她忽然觉得,绞尽脑汁,也接不上他的话了,这挤兑人的功夫,见长!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