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烟胧雨怎么也不得停歇,树梢上断了线的风筝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没人过去将它扯下来。

    彼时我同师父商讨找命蛊解药之事。师父还是十分不赞成我这般不计后果。

    这事便一直拖着。

    隐仙观明言禁酒,我已经不沾酒水好几个月了,实在心痒痒。憋不住之际,我偷买了几罐酒来。

    借着月黑风高、雨歇人静,偷摸摸痛饮。

    这石凳忒硬忒凉,屁股上的肉迟早变糙,我不禁对月长叹,学着那饱腹诗书的诗人才子,沉吟一句。

    “凉死爹了!”

    月下霜渐浓,我挑起手指微拂,眉间淡淡的清露便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我见夜色深了下去,夜修快结束了,这便收拾干净回去同周公解闷。雨后地上还是湿杂的,踩了一脚的湿泥,但如今我已经处变不惊、不再动不动就发怒了。

    不过我的头颅浑浑噩噩,天边的一轮明月让我看出两个来,晕乎乎实在不妙。

    忽见眼前来了一个道姑,青影朦胧,可把我吓到。可万不能被发现我偷偷饮酒,我十分重视自己的声名威望。

    不妙的是那道姑已经来到了我跟前。我想着要不要缓解一下尴尬,道一句“道友,晚上好。”或者“道友,一起坐下喝一杯。”

    那道姑也实打实的奇怪,没呵斥我喝酒犯忌,她静静得饶有兴趣得盯着我,仿佛很喜欢看我脸上的红晕。

    不管怎样,我感激万分,上去握住她白嫩嫩的双手,边摸边谢道。

    “姐姐你真好,不若我们就此对月拜个把子吧……”也不晓得我后来又讲了什么,只见她神情愈来愈奇怪,仿佛把我当作奇怪的东西。

    我将她抵到树边,因为我将要站不住,她靠着树我靠着她,稳稳当当。

    彼时有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皮子上,我越靠近她,她呼吸便越急促。我俩的面皮子将要贴一块了,还得不到她的回应。

    难道说同我拜把子委屈她了不成。

    “哼。”这道姑轻嗤一声,“原来是个假道姑。”

    我怎么就是个假道姑了,这几个月来,我勤勤恳恳得做道姑,却得到这么个评价。

    “你欠收拾啊……”我打算给她个教训,捏紧了她下巴严肃得盯着她,“嗯?”

    此番必会吓到她,以树立我的威严。

    雀鸟低低叫唤也唤不会我的思绪,脑袋瓜子将将要晕过去,我想着在我不省人事之前总要找个柔软的地方倒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