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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聪明走近帽子男身旁的时候,猛地搓了搓眼,只道眼睛看花了,待看清楚后,却是急得直跳脚,在那帽子男身边有两个身材矮小的村民正鬼鬼祟祟地在人丛中穿行。

    这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正是自己的父亲棺材板李良才,还有一个是岔口村著名的傻子李聪明。

    李明堂看不太明白,一直以聪明人,精明人自居的父亲,什么时候和一个傻子混在一起,虽然这个傻子也不是真傻,你说一个只算进不算出的会是傻子吗?

    但无论如何聪明的傻子,那也是傻子,任何人一看到他那张傻脸,歪嘴斜眼,看到有人注意到自己,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副模样你若说这人还正常,只怕听到这话的人非得跟你打架不可。

    论起来,这个傻子还是父亲的堂亲,自己还得叫他一声傻子叔。

    至于李聪明为什么会带着聪明人李良才混进群众队伍,那还要从早两天说起,且说李聪明在工地乱战中没掉半根毫毛,最后当警察终于珊珊来迟时,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李聪明,却被大刘哥失手掉落的小刀扎在脚背。

    一直装疯卖傻用鸡血把自己泼成受伤者的李聪明,终于成了真正的伤员,被李小娃他们绑进了医院。

    那晚,李聪明一晚不敢合眼,倒不是因为扎了一刀,而是他将那把刀掉落的轨迹仔细回忆了一遍。只要失之毫厘。这把刀扎的就不是脚背。而是小鸡鸡,幸好当时福至心灵,屁股往后撅了几公分,这才免去了小鸡鸡被剁之祸。

    脚背被扎上一刀没啥事,要是那玩意被扎上一刀,哪怕被削去一层皮,这玩意就不能正常工作了呀,要真这样。那人生还有啥滋味,累死累活,还不是为了白天一口饭,晚上一张床?

    此事越想越后怕,李聪明心里一合计,决定漏夜找找罪魁祸首大刘哥的麻烦。

    大刘哥也跟他一样住进了永州医院,只是这个流氓头子住的是单人房,为此他还愤愤不平,凭什么大流氓能住高级干部病房,我因公负伤却反而和一大群人住八人的大病房。

    他跛着腿找到大刘哥的病房。往窗户一张望,他的心里马上平衡了。大刘哥的病房不但门口守着两个公安,床头上,另一只完好的手却被高高地拷在床头,大刘哥得努力挺起腰杆,才能不被手拷给勒着。

    床边还有一个警察连夜给他做笔录,大刘哥一只手打着吊针,一只手抬着给拷起,这么看都有点象立体的十字架。

    本来还想找大刘哥麻烦的李聪明见公安都替自己报了仇,心里满意,小鸡鸡差点被剐的后怕也心安理得了,正在他离开的时候,却忽然看到楼梯拐角处,有两人鬼鬼祟祟地在低语。

    李聪明跟踪了几天马忠明,对于这类躲阴暗角落算计别人的行迹相当眼熟,一看就明白这两人不是什么好鸟。

    果然,过了一会儿,耐心等待的李聪明终于有了收获,其中一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白大褂,架着副金丝眼镜,象模象样地捏着一本病历进了大刘哥的病房。

    这个时候,问话的公安已经离开,等这个假冒医生的眼镜男一进入灯光中,李聪明差点没有惊叫出声,这不是曾经在道口摊棚区曾和金市长叫板的许一鸣,城关镇党委副书记许永华的弟弟,曾经的临时摊棚的市场部经理吗?

    本来,李聪明在马忠明出事得了金市长隐晦的表扬后,食髓知味的李聪明又跟李小娃提出,将跟踪许永华的活交于自己,只是被李小娃严词拒绝了,说是金市长下的命令。

    对金市长的命令,李聪明不敢造次,现在许永华的亲弟弟居然出现在大刘哥的病房中,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更何况,李聪明可是个聪明的傻子。

    李聪明扒在窗台上想偷听,任他把耳朵立得跟天线似的,也没偷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反倒是看门的两警察将他当傻子赶走了。

    第二天,李聪明就匆匆办理了出院,回到工地上谁也不找,找了岔口村公认的聪明人李良才书记,将自己在医院看到的情景报告了良才书记。

    两个聪明人一合计,由李聪明这两天盯死许一鸣,看他有什么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