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求票!感谢(稻草人)的第五票,谢谢连续两月的满票支持!感谢hiqinsu的打赏!)

    金泽滔愕然回头,疑惑地打量着不安地转动着空酒杯的城关镇两位党政领导,还真是不死心啊,许家大伯出面,金泽滔没有点头,竟然通过他们两人,辗转乞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突然间,他笑了,只是这笑容却明晦不定,意味深长,让两人感觉得七上八下,全身老不自在。

    镇委书记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还真是灌了几口黄汤,就不知天高地厚,金市长和许永华的事情,岂是自己能参与的,只想拉着镇长拔腿就走。

    许永华不知从哪得知金市长今晚会出席城关镇聚餐,上午会议结束就守着两人的办公室,一定要他们安排自己和金市长见上一面。

    许永华能力不错,平时面上工作也能支持,和他们两人关系一向不错,再加上此时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也确实让人唏嘘,一时头脑发热就应承了这事。

    镇长虽然没有发话,但他此时也只能和书记一路到底,两人都紧紧盯着金泽滔的嘴唇,只要他开口拒绝,两人马上就作检讨,只希望金市长不要再惦记这事就阿弥陀佛了。

    金泽滔沉思了一会儿,若无其事说:“见见也好。”

    两人却象长时间被人摁进水里,这时候突然浮出水面,都忍不住大口的喘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欣喜。异口同声说:“谢谢。议长金市长。”

    金市长他们去敬酒后。其他领导全都将酒杯和热情对准了留在席上的卢海飞,卢海飞懵懵懂懂地应付着,什么时候,城关镇领导对自己这么热情了,直到卢海飞不胜酒力,尿遁出了大厅,才在尾随着过来的厉志刚解释下明白过来。

    市委陈书记准备借改革的名义调整干部,在全市掀起了轩然大波。特别对乡镇干部来说,推荐测评相当关键,再说中间还有个审计环节,哪一个环节出差错,连入围的资格都要丧失。

    金泽滔因为在南门市区推动的新经济发展战略,在城关镇基层群众和普通干部中威望相当高,从某种程度来说,金泽滔的态度可以直接影响到城关镇党政领导干部的调整。

    君不见刚才他进大厅时,人们的欢迎程度,甚至不亚于省地领导。所以金市长在今晚宴会大厅受重视也可以理解。

    卢海飞回过头来,正看到金泽滔在书记镇长陪同下。谦恭而又热情地一一和各与会代表碰杯,厉志刚说:“海飞,金市长的意思,是准备让你借这次调整来城关镇任职,他这是为你我聚人气,打基础啊。”

    卢海飞心里震动,也难怪金市长在两办安排市领导参加会餐时,金泽滔主动要求联系城关镇,这番苦心原来着落在自己身上啊,心里不觉既感激又惭愧。

    等他再回头找寻金市长时,却发现他正在城关镇两位领导陪同下出了大厅,卢海飞拔腿就想跟上,厉志刚拉着他说:“金市长这是要跟镇长书记谈事情,你跟着干么?”

    金泽滔随着两人出了宴会大厅,拐了几个弯,在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前停了下来,镇长说:“金市长,许永华就在里面,我们在外面等着。”

    金泽滔见到许永华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坐在宽大的沙发里,几乎看不到身躯的骨瘦形销者,还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许永华吗?

    用支离其神,萧悴其形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肤色呈现着病态的苍白色,只有那双眼睛还有些许的生气,看到金泽滔进来,仅是嘴角牵动了一下,努力挤出的那丝微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和所有人一样,金泽滔听说许永华病了,一直以为他是借病逃避,想不到真是病得不轻。

    许永华两支枯瘦的胳膊,支撑着身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沙哑着声音说:“金市长,谢谢你能过来。”

    两人站着彼此对视了一会儿,没有握手,没有寒暄,默默地坐了下来,金泽滔沉默了一会,说:“有病就不要耽搁了,找大医院看看。”

    许永华摇了摇头说:“病不是什么大病,大半是心里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