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转到一边去,白千帆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嗯,月桂姐姐思春了。

    吃完饭,白千帆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杯茶,望着外头漆黑的夜发呆,月桂几次到她身边张望,她都没反应。

    见那杯茶已经凉了,月桂想替她换掉,刚伸手过去,白千帆突然将茶盅往桌上一墩,吓了她一跳,不等她问话,白千帆提着裙子疾走了出去。

    边上的小丫头忙要跟上去掌灯,被月桂拉住:“不要紧,王妃看得见路。”她知道白千帆干什么去了,边上跟了人,说不定她会不好意思的。

    白千帆一口气走到院门口,探头往里张望,整个院落灯火通明,看来不止楚王一个人在这里忙活,她吁了一口气,觉得有点紧张,大概是岁数长了,主动示好这种事让她有些难为情,不象从前,在他怀里撒个娇,什么事都能揭过去。

    她定了定心神,慢慢走了过去,门口的守卫向她行礼问好,她微微一笑,压了压手,示意别闹出动静。

    墨容澉坐在书案前正在看贸易通关口的条例,余光瞟到她进来,心一跳,脸上却是风平浪静,只是那纸上的字渐渐一个个都不认得了。

    生了几天闷气,冷落了她,可吃苦头的是自己,每天夜里躺在她身边,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受罪,白天他在衙门里,忙起来不觉得,一旦停下来,眼前就是她的影子,几次想拔脚回去看她,又硬生生忍住。她来过一次,在边上站了一会子,腆着脸跟他说话,他不冷不热的应着,倒要看她怎么做?结果她什么都没做,转身又走了。

    他气得不行,又后悔得不行,要是自己主动一点,兴许这僵局就打破了。可他是个爷们,别的事好说,那种事他犯隔应,晾着她也是想让她长点记性。

    她走过来,自自然然打着招呼,“很忙啊?”

    “嗯,有点。”

    “很累啊?”

    “嗯。”他心里想,要是她聪明就应该接下去说:那我替你锤锤肩吧。

    但她说的是:“累就歇一会吧,事情哪是做得完的。”

    “没办法,建国之初,很多东西要赶出来。”

    白千帆有些苦恼,墨容澉还是跟上次一样,不咸不淡的态度,她该怎么办呢。

    这时,一个小官员拿着一叠文书进来,“王爷,这是下官们起草的建都章目,请王爷过目。”

    “太子看过了吗?”

    “太子殿下说,一切由王爷定夺,关于定都,他觉得上游的金陵或者更为妥当些,毕竟是前朝古都,有底蕴,地方也大,原先就有旧殿,太子的意思是,在旧址上往西扩展一倍,现在动土,加紧点,明年应该可以落成,到时侯迁都即可。金陵靠着扬水河,扬水河并入澜江,咱们把水师放在眼皮子底下,既可以保护皇城,又可以牵制北方的铁骑营……”

    墨容澉认真的听着,余光却是注意着白千帆,她半低着头,焉焉的样子,大概见他在忙,又会象上次那样走掉吧……嗳?悄悄塞进他手掌来的手指头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卟通卟通乱跳起来,不动声色的一把扣紧,咽了咽喉咙,这才转头看她,两人对上视线,笑容象花朵一样在脸上绽放开来。

    小官员看着情意绵绵的楚王爷和王妃,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他说了这么多,王爷是听到了,还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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