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太子就有些恼起来,对贾澜清道:“你怎么替她求起情来了?”

    贾澜清从小跟他亲近,也不怕他板着脸,笑着说,“若我不出来,太子哥哥准备怎么处置史姐姐?为了一朵花严惩她,传到娘娘耳朵里,恐怕不妥吧?”

    太子被他说中,哼的一声笑了,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他刚才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史苖苖才好,为了一朵花就惩法她,说起来有点小题大作,加上母后与杜家夫妻交好,又特别喜欢史苖苖,要真那样做了,母后那里不好过关,只是他实在讨厌她,就这么放她走了,有点不甘心。

    贾澜清有点不明白,问,“太子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讨厌史姐姐,我看她挺好的呀。”

    “好个屁!”墨容麟说,“你不觉得她假模假式的么?还是个小姑娘,整得自己跟大人似的,瞧着就不顺眼,你瞧清扬和小朵,她们才是小姑娘该有的样子,天真烂漫,就算淘气也正常,这个史苖苖就象个假人,连笑都笑得不多一分,不减一分。”

    “是么?”贾澜清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好象有点,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性格,她或许并不是装的,太子哥哥还是对她宽容些吧。”

    “对她宽容?”墨容麟呲了一下牙,“你瞧着她文文静静,好象不喜欢惹事端的样子,其实暗地里也是个使坏的人,竟然敢跟母后告状,说我身为太子,奢侈过度。”

    “太子哥哥做了什么,让史姐姐那样说?”

    太子却不愿意说,哼了一声,负着手往殿里走。

    贾澜清笑着跟上去,“太子哥哥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了前年那匹冰绡的事吧?”

    这事他是知道的,那年夏天从南边进贡来几匹冰绡,太子觉得那布料子冰凉吸汗,便让人裁了做汗巾子,还送了一些给晟皇子和清扬公主,他也有份,后来这事不知怎么被史苖苖知道了,跟皇后说那布料子极少稀罕,做衣裳都不够,竟然裁了做帕子,皇后便数落了太子几句。

    本是小事一桩,但贾澜清是随着太子一起长大的,太子的性格他最了解,别的还好说,爱记仇是太子的特点,本来太子就不喜欢史苖苖,嫌她假模假式,还一身铜臭味,打那以后,算是正式结下梁子了。

    史苖苖还算识趣,大约知道自己不讨太子喜欢,多数里是躲着太子走的,今天不知怎么自己撞到东宫的后殿来了,冤家聚头,太子自然不会放过她,只是碍着皇后的情面,无法处置,想必他心里的不痛快多半是因为这个。

    皇后不问朝政,这天下除了皇上就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子爱皇权,把自己当成一个标准的储君来看待,宫里的人和事,他都有权处置,偏偏对一个低微的商贾之女毫无办法,怎么能不让他烦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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