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复习什么时候不能复,差那么一天两天几十个钟头嘛?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用功。”盛书文觉得这个理由有点荒诞无厘头,昨天临睡觉之前还好好的,难道还是在介怀晚上的时候他拉着他去纹身那件事。

    沈豫和凌晨在大街上游走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盛书文的心不在自己这儿,可自己的心早就不矜持地跑到他身边跑没影了,如果摊开说与其留一个坏结局影响双方的心情和关系,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还不如等熬过考研,等一切生活都定下来,他再好好跟盛书文商量。

    “那我现在这么用功,不行吗!”他回复道,语气音量有点大,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缩了缩脖子,又不敢看盛书文,“本来你没来的时候,我打算通宵背书的。”

    盛书文还是不太相信,他今天早上突然起来的这种又生气,可又冷静得可怕拿不准怎么了的脾气,只能把自己自认为惹他生气的原因又说了一遍,顺便道着歉:“你是不是还嫌我昨天晚上逼你去纹身那事儿啊,是我莽撞,是我没想,我下半身动物我傻逼了,别生气了,大过年的。”

    沈豫和还是不松口,摇着头几乎就要给他下达逐客令,“我没生气。”他嘴上说着,可是甚至都不敢与盛书文对视。

    盛书文好说歹说,最后还是被轰出了沈豫和的家门,手里还连带着昨天晚上给他买的五杯奶茶,沈豫和说要复习肯定是假的,不然也不会生气到把奶茶都跟他一起轰出屋了。

    又敲了两下门对方是怎么都不开,他也不好再输密码进去,叹了一口气正转身要走,就听见门内锁头上传了一声“修改密码成功”的声音,更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不是,沈豫和,大清早的,你这又是闹什么鬼脾气呢?”自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错被乱发一通气的盛书文也觉得有点不高兴,大冬天的,他鞋都没穿好就被赶了出来,光是冻得他脚都疼。

    里面没回应他,平时这么怼他的话,多少都会骂他一句滚,这么一晚上他是被灵魂夺舍了,还是被外星人思想入侵了,突然生这无名之火为了什么呀。

    盛书文不解地在他家门口把鞋穿好,狼狈地提着五杯奶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离开了他家。

    自那次在盛书文看来不明不白,也不知道算不算吵架之后,他跟沈豫和几乎就没说过话,刚开始自己还示好说一两句早安晚安,后来对方一声不应,说是复习背书真就跟闭关似的,朋友圈也不更新,不知道是把自己刻意屏蔽了,还就是没发。

    盛书文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错呀,倒是蒙受了不白之冤,无辜得很。对方突然给他这么甩脸子,他是想和对方好好谈也谈不好,人家压根儿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鸟都不鸟他一句。他盛书文自然也是有脾气的人,自己又没错,对方也不占理,突然吃了这闭门羹,自己又像舔狗似的哄他这么久,还是不给一点好脸色看,久而久之也不愿搭理他了。

    他的身边一直不缺有人追捧,好话总比赖话强,即使感觉这件事儿有些稀里糊涂,莫名其妙,都弄不清原因的他也没必要一直惯着沈豫和的臭脾气,正好对方他不是说自己在闭关,在复习吗,自己省得舔着个脸去哄他。

    两个人闹起了比冷战还冷的矛盾,别说什么早晚安了,就连该有的节日快乐都没有一句,沈豫和的聊天框已经被盛书文其他人的似海的消息放到了最后,顺着往下翻都翻不见,而沈豫和老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给盛书文发信息,索性后面直接就把微信删了,几个紧急联系人全都是短信联系。

    说什么不想摊明,就是怕影响考研,其实他每天这副样子也根本学不下去,后面连手机看都不想看了,每天必须出去转两圈,不转两圈在家里闷得慌,都快要闷死,更别提有什么打炮呀,做爱呀之类的心思,一想到这个他就想到盛书文,一想到盛书文他就觉得恶心。

    而盛书文倒是不觉得收敛,他跟沈豫和好着的时候就没收敛,现在关系不好了,更没有收敛的理由,以前但凡还藏着掖着点儿,现在更是藏也不藏了。

    期间还几次把汪岚约出来吐槽,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怒拍桌板,“你说他这是什么臭毛病,我怎么的他了?你知道那天大过年大除夕夜的,我拿着五杯大冰块子在寒风中冻得快成冰雕了,他都不让我进门,早知道还不如跟你去马尔代夫呢。”他越说越气,那次回来,他的手上都长了冻疮,养了好久都不能训练,“你看,两个月了,哎,整整两个月了,哥们儿,到现在别说道歉了,理都不理一句,你说他这是不是不想玩了呀?找着理由变着花样说呢。”

    汪岚每次都是觉得他们两个像是一家子在闹别扭,可是盛书文不愿让他说他就不说,只是怎么劝也劝不好,最后要是玩起来,有的时候还拿自己泄愤呢,“他会不会真的是在为考研发愁啊?考前焦虑嘛,我之前刚创业的时候公司注册也是焦虑了好久,玩的心思都没了。”

    “就他……”好吧,这么一劝,还是把盛书文给劝得思考了一下,事后又想起了不对劲的五杯奶茶,还是觉得主要原因肯定不是在考研,“不可能,要是因为这个他不能直接跟我说吗?我闲得蛋疼我天天搭理他,他不想跟我玩,趁早跟我说,我就放开了。”

    “我看您现在也挺放开的呀,这没什么必要联系。”汪岚有些扶额的无奈,在他看来,盛书文这种情况属于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正地走肾不走心应该像自己一样,出了这事儿还能当上妇男之友呢,“实在心情不好,要不您就停一阵儿,有的时候对一个人上心,和对一堆人上心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上心,我他妈对他上个屁的心。瞎说什么玩意儿呢。”盛书文立刻否认道,生生地一口闷了半杯自己面前的扎啤啤酒,酣畅又泄愤地大喝一声痛快,“我看我就是玩得不够才有脑子想这群屁事儿,你那边有长得好看的吗?给我介绍几个。”

    这怎么越说他越往沟里拐呢,汪岚真的好奇面前这个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傻了吧唧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同龄人,可是无奈,他又说不上什么话,能让盛书文开心就好,“您要玩什么样的?我正好有几个客户,前两天还投诉我的充气娃娃不像真人呢,您帮我多抽两鞭子泄泄愤吧。”

    “得是那种不矮也不能太瘦,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也不能太壮啊,腹肌不要很明显,我怕他压过我,身高得有个一米八,但得比我矮。”盛书文一边撸了一口烤串,一边歪着脑袋琢磨着,构想着头脑中这个没有脸的生物,“模样儿……文弱点?也不能是那种听话发骚大母0,事事什么都顺着我太没劲了,就跟你似的。M多少得有点儿小毛病,你说这才能有调教的征服欲,满足S的快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