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计英始终都没有从假山后面出来挽留他。

    宋远洲丧气极了,也不准备去花厅喝什么茶,准备离开计家,却遇到了刚从外面跑着跳着回来的忘念。

    宋远洲见了自家儿子,又来了几分精神。

    但是忘念也不知怎么,见了他就跟见了什么四舅姥爷、五姑奶奶之流,毫无特殊对待可言,叫了一声“爹”,就要走。

    宋远洲一声叫住了他,脸色沉了一沉。

    “没看到我?”

    他板起脸来还是吓人的,忘念不敢再怠慢,连忙道,“爹爹这话说的?儿子不是给爹爹请安了吗?爹爹要不要去我院里喝杯茶?”

    宋远洲着实犹豫了一下。

    “也罢,你既然孝顺,就好生招待为父吧。”

    七岁的忘念小人儿瞥了他一眼,在他郁闷又幽怨的神色里偷笑了一声,并未被他发觉。

    可到了忘念院中,他给宋远洲奉了茶之后,便准备溜了,还以做学堂里的先生留下的课业为借口,正偷偷换衣裳。

    宋远洲眼尖发现了这小人要溜的迹象,又是一开口就把他叫住了。

    “偷偷摸摸,要去哪?”宋远洲很是不悦。

    忘念还穿着中衣,支支吾吾不肯说。

    他见忘念支支吾吾,就更不悦了。

    “说实话。”他彻底沉了脸。

    然而忘念说了实话之后,宋远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晕过去。

    那小人儿说,“小弦明天要来了,我想她说不定今日下晌提前到,先去城门口等她!”

    宋远洲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模样像极了计英,他实在忍不住心软。

    可这母子两个都是这般对他的?

    难道是因为他平日里太过放任了?

    他气呼呼地说不成,又突然想起了旁的。

    “小弦要来苏州,兴远伯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