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此刻杀我,于你而言,并不合算。一,你的目的尚未达成,没有暴露身份的必要。二,你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毕竟被另一个灵魂附体这种说法太过荒谬,要想取信于人,必得有我是时雍转世这个前提的合理性,才能立得住脚……”

    白马扶舟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听你说得头头是道,我几乎都要相信我是这样的人了……”

    他顿了顿,突地又是一笑。

    “不过若是我,也会如此怀疑。罢了,不信便不信吧,姑姑就当没有听到这番话……”

    时雍道:“那日在东厂,你拿剑自戗,便是为了赶走他?为此不惜同归于尽?”

    白马扶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峰回路转,他眼睛明显一亮。

    “你信我的话了?”

    时雍不回答他的话。

    “我只问你一句,在庆寿寺找到药材,抓捕觉远大师,联合婧衣,在大殿上,指责赵胤谋逆篡位的人,是你,还是他?”

    白马扶舟沉默片刻,闭了闭眼,轻轻一叹。

    “我本可以一并推到他身上,但既然说好要与你坦诚相待,那我便不必骗你,奉天殿上,是我。自从我自戗,他就没有再出现过。”

    时雍神色复杂地一笑。

    “为什么?别告诉我,你当真相信赵胤有谋朝篡位的打算。”

    白马扶舟深深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给赵胤添一把火,你信吗?”

    时雍勾唇,“说来听听,添的是什么火。”

    白马扶舟说道:“当今天下有三个秘密,一在兀良汗,狼头刺,一在北狄,双生鼓。一在南晏……皆与身世有关。”

    他徐徐眯起眼睛,“若我所料不差,赵胤才是大晏皇子,先帝第三子。”

    时雍淡淡看他一眼,不承认,不否认,“然后呢?”

    白马扶舟道:“那个人,从狼头刺到双生鼓,一直在利用此事作妖。与其如此,何不由我来撕开大晏真相的一角?化被动为主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