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看他一副惧内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看了周明生一眼,淡淡道:“娘忙得很,她才不会来寻你。是我找你有事要问。”

    周明生心里记挂着吕雪凝的事情,得了时雍的眼神,匆匆告辞离去。

    时雍上前把门合上,这才将那几本书从织锦缎布里掏出来,一并指给他。

    “爹看看,这些书可曾瞧见过?”

    宋长贵一愣,翻看片刻,朝她摇摇头。

    “你是从哪里得来?”

    时雍闻声,霎时讶然。

    但望宋长贵眉峰紧皱,面露凝重,却不似说谎隐瞒,遂又追问一次,得了同样的结果,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在来衙门之前,时雍寻思过,医书会不会是阿拾的傻娘留下的?

    傻娘虽傻,但宋长贵当初救她回来的时候,或许这些就在她的随身包袱里也说不定,只是独独瞒着王氏而已。

    可如今宋长说从未见过,这便成了一个难以自圆其说的诡谲怪圈。

    也就是说,只有宋阿拾自己知道这个秘密。

    时雍想破脑袋也无法从记忆里搜索出一点蛛丝马迹,面对宋长贵的反问,她略一思忖,叹气。

    “是我房里的。爹,我怀疑我撞邪了。”

    撞邪是对解释不清的现象,最好的一种辩解。

    时雍一脸认真地道:“过去的事情,时常会想不起来。这书我也不知是谁人给我,我又是何时压到箱笼下头的。”

    她敲了敲额头,复又抬眼望宋长贵,斟酌道:“爹,你知道我何时学会针灸的吗?”

    宋长贵摇头,双眼露出一抹疑惑,“你不是拜了良医堂的孙老先生为师?”

    不知道女儿会针灸,那就更不知道女儿会医术了吧?

    时雍不免苦笑。

    这个宋阿拾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

    从前,她就怀疑宋阿拾哪里习得这些本事,如今看宋长贵毫不知情,这个疑惑就被不断放大了。

    真是一个比她还复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