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总是看似随意又小心翼翼的照顾方诺的感受。可能这就是在这巨大的家庭背景差异下,方诺也没有感觉不适的原因吧。

    方诺,从认识的开始,就感激大学能跟她们同宿舍。

    “我过年可能也不回去!”

    方诺又说。

    “怎么会?你家里人应该会想你吧!”,慕棠说。

    “也许!”,方诺苦笑,“但可能更多的是愧疚吧。”

    他们看到方诺,却不能为方诺的学费和生活费尽力的时候,会愧疚。

    这份愧疚,他们可能会持续很久。因为不是没有能力出这份力,而是他们的女儿不允许。

    方诺已经停了筷子,看着外面阴阴沉沉的天,压迫得人有很沉重的抑郁感,压得人想倾诉,她自言自语,“今年夏天的时候,好像比往年更热。我去邮局拿了通知书回来,就看到姑姑家里东西被砸了一地。姑姑和姑父坐在沙发上,一脸为难的看着我和我那表妹。

    我在还没进门的时候,已经模模糊糊听了一些。但我懦弱的想装死,但我妹妹却看穿了我,她又摔了份儿东西。

    她说:你们亲女儿一年学费就上万,在京城开销也大,方诺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们是负担不起的。

    她还说,如果姑姑姑父如果执意要管我,以后的就不管他们的养老送终!”

    你看,有资本的人,可以肆意释放自己的喜恶,不必顾忌他人感受。

    “怎么可以!!!!”,向景这种外向型的血性,最听不得这种话,“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以这么这么你们是亲人!!”

    “是啊,是亲人!”

    方诺还是笑,“所以我不想他们为难。其实我妹妹说的也对。姑姑家并不算大富大贵,可我妹妹上的是京城的电影学院,为了让我妹妹走好这条路,他们已经花了全部的力气。

    她其实挺厉害的。京城电影学院分到我们省上就只有三个名额,在上千上万人里,她硬是挤了出来,进去的时候,还是文化分最高。

    她比我厉害,为了电影学院,她也比我付出很多,所以有资格提这样的要求。

    而我,也成年了,说到底,姑姑的抚养义务也到头了!”

    所有的事情,你都能想通,都可以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宽宥别人,也放过自己。

    事情理所当然化,自然也就合理了!

    所以方诺不会因为妹妹寒心,也不会怪姑姑姑父,但可能她太懂事了,从一开始就不哭不闹,再加上邻里嚼舌根,越发觉得对她愧疚。

    “姑姑经常会打电话给我,问我好不好。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