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洗脸、制服换好、头发整理好之後,我再次在房间门边的全身镜里确认了一下昨天吃了一记巴掌的脸颊。

    从小我就是细皮nEnGr0U的,除了白皙以外,脸皮也非常薄──字面上的意思──经常能看见底下的微血管。而这次被那麽用力地甩了巴掌之後当然红肿了半天都没消。

    现在经过了一夜复原还是残留着一点红,为此今天早上的妆除了多上一点遮瑕以外,还特地把另一边脸颊的腮红上得多一些,让它红得平均。如此一来,我唯一该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被教官逮到。平常偷上了一点淡妆也许还不会被看出来,但今天这样的程度可以说是有点危险。

    算了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不要让琥珀觉得自己姐姐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而感到愧疚。我还真是善良,会为了喜欢的人思考到这个地步。

    我边想着边得意地cHa了腰,镜子里的人也跟着我做了一样的动作,过没多久之後我看着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沉思。

    因为一回想起昨天的情景,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有点复杂。

    当时琥珀发现在灌木丛後面的SaO动时,已经是被甩完巴掌之後的事了。

    发现自己的姐姐牵扯其中,琥珀大概吓了很大一跳。他在看到我脸上的痕迹跟上官琉璃还举在空中的手之後,马上就理解了情况,他几乎是立刻捉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去保健室,一路上不停地跟我道歉。虽然当时脸颊很痛,但是我因此跟琥珀有了互动,即使被多甩几个巴掌我也愿意。

    话虽然这麽说,回到现实还是得一码归一码。上官琉璃说她甩我巴掌的理由是我的脸上有虫。

    ……可信度有待商榷。因为不管是琥珀还是保健室大哥,谁都没提到我的脸上黏着虫的屍T──她动作那麽快,那只「虫」总不会还有机会飞走吧?──,用膝盖想都知道十之是她临时编出来的藉口。

    她这手虽然下得有点狠,我却没办法找她吵架,不仅因为先非礼了她的人是我,更重要的是:她可是琥珀的姐姐。

    我m0到她的x部是事实,可是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也老实地道了歉──虽然没能说完──而在琥珀的不断赔罪之下,我同意为这桩足以告上法院、惊动校园的霸凌事件保密,但我相信身为暴力受害者的我至少也值得一个道歉的。

    ……常理来说应该是如此,只是上官琉璃是一个没办法用常理评断的人,我无法想像她像个有常识的人一样好好道歉——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有——以上官琉璃的世界观来看,这应该才算正常。

    我随便吃了早餐就去上学,幸运的是,今天的校门口没有教官在,我轻轻松松就溜进学校里。

    一到教室便见到我的好朋友h可鸢,又叫做可子,她有着一双漂亮的杏眼跟蓬松的鲍伯头,颧骨与俐落的下巴线条显现出她飒爽的X格。相由心生一点都不假。

    她一见到我就瞪大了眼睛:「你脸怎麽了?昨天跟情敌打架了?」她一句话就让我今天早上花了一个小时化妆的努力全部白费。

    昨天我从保健室回来的时候可子就已经不在教室了,所以她才会到现在才发现。我猜她当时一定是又翘课跑到哪里跟男朋友约会去了。

    可子的爷爷是这间学校的校董,虽然说起来不光彩,但学校总会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身为她好朋友的我,偶尔也能沾沾光享受到一些特权,所以我对此并没有什麽意见。

    「也不算是啦……」我吞吞吐吐地说。实在难以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可子你就别问了吧。

    我在座位上坐下,注意到卫生GU长李建然已经站上讲台准备要开始发号施令。李建然也是我亲近的朋友之一,我们都叫他「阿建」。他有着天然的一字眉与内双的大眼,搭上他微翘的唇形,他可以轻易做出无辜的表情,掳获一堆nV生的保护yu。虽然我看了大多都只想打他。

    他伸出手指挥完一轮之後把目光放在还坐在座位上的我与可子身上,突然g起嘴角的坏笑说道:「那今天我们厕所就交给你罗!」

    我一听立刻起身拍桌抗议:「等一下!我们不是昨天才轮过吗!为什麽那麽快又轮到我们!?」面对我的陈情,李建然一副嫌我吵的样子用小指挖挖耳朵,蛮不在乎地细数说:「婇婇迟到、小梅脚踏车爆胎来不及赶来、珊珊偷溜出去买早餐、佑南被叫到教官室训话,所以只剩下你了。」他指名道姓的这几个人都是负责扫厕所的人。一间厕所大概两个人负责就绰绰有余,所以我们当初就决定用轮班的方法,这样一来一个礼拜就有几天的日子可以清闲。

    然而现在其他人像说好一样Ga0失踪,理所当然由其他扫厕所的成员自动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