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温舒非常兴奋,兴奋的都快要打摆子了。

    出了温室殿,他脑中还在不断的回想着方才短暂的面圣经过,尤其是天子充满希冀和期待的眼神,让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好好干……”顶头上司王道将之送到了司马门门口,嘱咐着道:“陛下已经说了,咱家这两年应该从绣衣卫抽身,一心服侍陛下,这绣衣卫未来,将要设立一个指挥使,总督绣衣卫大小事务,咱家很看好你!”

    王温舒闻言,浑身一战,连忙道:“王公栽培,卑职铭感五内……”

    绣衣卫指挥使啊!

    不管这个职位秩比多少,只是其总督绣衣卫大小事务的权柄,就已经不下于两千石了!

    王温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理智告诉他,他是不可能成为那绣衣卫指挥使的。

    当今天子当年潜邸的心腹中,也就只有一位义纵,如今位列九卿,这还是因为外戚的加分。

    汉家外戚,天生就是九卿候补!

    但哪怕只是进入绣衣卫指挥使的候补名单里,对他王温舒的未来,也是难以想象的好处!

    王道呵呵一笑,轻声嘱咐道:“这两日,你勤快些来宫里,咱家已经给石渠阁那边发话了,你可以随意进入石渠阁,翻阅有关河南郡和任家的档案,尚书台那边会派一个尚书郎协助你,你要记得,万万不可辜负陛下的信重!”

    “王公教诲,卑职知道了……”王温舒连忙低头道。

    “你去忙吧……”王道摆摆手道:“咱家还得去一趟内史衙门,去将张汤接来……”

    “新丰令张汤……”王温舒闻言却是眼皮子一跳,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张汤的大名,对王温舒来说可谓如雷贯耳。

    早在张汤崛起以前。王温舒对其就已经不陌生了。

    说起来,张汤的父亲与王温舒的父辈,还算是熟识。

    从小到大,王温舒几乎就是活在张汤的阴影下。

    父亲每次教训他,总会感慨:鸿固原的张家有子曰汤,年七岁,便熟知刑律,年十一,乃能具刑堂。布文书、查律令,乃审老鼠,尔这逆子,怎就没有人家半分能耐?

    每每此时,王温舒都只能沉默不语,暗地里却把拳头握的死死的。

    关中男儿,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祖先的倔强与刚烈,早已深埋每一个关中丈夫的血脉之中。

    无论旁人怎么想,王温舒是不愿承认自己不如那个鸿固原的张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