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折野自然也明白此间的事情和道理。

    但奈何神经病一旦神经起来,别说旁人,自己也制止不住自己的麒麟臂。

    他冷哼一声,嗤道:“懦夫总是有理由给自己的怯懦找借口……就像那西域各国的国主一般……我匈奴只需一个万骑,就足可让西域三十六国国王俯首,七十六族头人臣服!”

    “今日右大都尉和骨都侯此举,等若将我大匈奴逼入西域诸国的境地!”

    “从此以后,人人将闻汉骑之名而丧胆,控弦之士不敢弯弓相对,牧马之人不敢策马相像!”

    其实这样的情况,在马邑之战后,就已经在幕南各部出现。

    马邑之战,震怖了整个草原。

    也让幕南各部丧胆。

    但好在,彼时匈奴依然占有河间,居高临下,握有战略主动权,汉室还是不得不依托长城被动防守,甚至随时要小心,自己的老巢长安的安危。

    但,去年一场高阙之战,匈奴尽丧河间之地。

    单于苑囿,从此成为汉家牧场,匈奴的母亲山,自此不复再见。

    传说,当初呼衍当屠率众从阴山之下的榆林塞,撤至皋兰山。

    匈奴人望着两侧高山和郁郁葱葱的森林,泪流满面,哭声不断。

    而丢了阴山,对于匈奴帝国而言,等于失去了一条手臂,更在战略上从此失去了主动权。

    现在,拿捏着对方软肋的,不再是匈奴,而是汉朝了。

    自榆林出塞,汉朝向北可以直扑龙城,向西可以攻略皋兰山,攻取祁连山。

    攻守之势,从此易也。

    正是因此,军臣单于和匈奴高层,才要决意南侵。

    南侵的战略目标,劫掠汉朝人口和财富,只是次要。

    关键在于,用南侵来震慑和牵制汉朝。

    使之不能继续北上或者西进,以此延缓汉朝的攻势。

    然而,这一战,却打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当初,匈奴主力倾巢而出,单于军臣亲帅王庭主力合幕南各部精锐、幕北部分骑兵,总兵力超过十二万骑,号称控弦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