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说了之后还练了的,现在,基本上都被刘彻送去种地或者送进九泉之下,追随先帝去了。

    所以,刘彻也就站起身来,拿着这些绣衣卫的报告,走到御座旁边的一个火盆前,拿起一个,念道:“元德五年夏八月,某某候某某,在家中与家臣某云道:今皇帝用政偏颇,屡伤大臣之心,长此以往,吾恐国将不国……若时机成熟,吾当行曲逆、绛候故事,拨乱反正……”

    列侯席中,一位中年男子听完后,就浑身战栗,汗如雨下。

    这正是他曾经酒后发泄的言论。

    也属于长期以来郁积的不满的发泄。

    毕竟,当今天子的许多政策,都严重的伤害了他的利益。

    特别是考举制度大行其道和武苑的兴盛,让他这样的列侯,几乎丢掉了大部分的影响力。

    新的官僚和新的军官,几乎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给他什么面子。

    更可怕的是,他还无能为力。

    于是只能寄希望于当今驾崩或者天下局势发生变化。

    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败犬的哀嚎,就跟小学生打架打输,哭哭啼啼的逃回家,在路上告诉小伙伴:麻蛋,明天我去叫我xx哥,带上一车人马,干翻他!

    事实上,这是典型的弱者心态。

    真正的强者和阴谋家,从来不会这样幼稚。

    自然,他对刘彻的威胁,几乎为零。

    至少,并不需要强行以此为借口来治罪这样做可以是可以,但,吃相太难看了,容易被天下人非议,说皇帝心胸狭隘,不能容人。

    当然,刘彻自然也不能当做不知道这个事情,任由这个渣渣继续叽叽歪歪。

    那样的话,他这个皇帝的面子,岂非要丢到爪洼国去?

    而且,这样的私下非议,很容易造成极为不好的影响!

    还是要说出来,最好是当众说出来。

    警告一二,震慑一二。

    刘彻念完这个报告,将它拿起来,当着群臣的面,丢进了火盆之中,道:“朕非是桀纣,也不是秦始皇,还不至于听不进忠言逆耳,卿等以后若有意见,可以在朝堂上直接提出,或者私底下觐见朕躬,或者通过奏疏传递,不可再如此私下议论了!不然,知道的或许会说这是朕德薄,以至无以得人臣之附,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朕乃桀纣,用炮烙之刑,苛待大臣,刑罚中正了!”

    群臣听了,都是一震。

    尤其是哪个当事人,几乎就被吓得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