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连翘脸红,谢罗依心想人家还是个小姑娘,自己怎么就能口无遮拦地说些虎狼之词呢。哎,这下好了,不知道她想哪去了。

    “好连翘你别多想啊,我的意思是喝这么多药容易腹胀,腹胀了就吃不下饭了,咱们要多吃饭才能保存体力不是。再说了,我这是外伤,外敷即可。”

    连翘愣怔地看着她,颇有见识地点点头:“娘娘说得是,您快趁热喝了,我去煮饭。”

    还是要喝药啊!谢罗依觉得自己好命苦。

    在连翘如盯敌人般恶狠狠的注视下,她硬着头皮将两大碗要都灌进了肚子里。也不知是灌得有些急还是药味太重,她反而将一小半的药汁呕了出来。

    “你看看,我就说嘛。”她抱怨地看着连翘。

    连翘却边收拾边安慰:“不要紧的,晚上再来一剂就好。”

    看着连翘忙碌的身影,谢罗依无奈地问道:“连翘,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你不会让我一直待在这儿喂蚊子吧?”她现在都快怀疑这小丫头是澹台成德派来惩罚她不听话,故意从不愁吃喝的庄园换到了没吃没喝的破庙。

    幸好这里人烟稀少,平安过了几日后谢罗依可以站起来走路了,红肿消退,腿也没那么疼了。

    她执意要继续赶回京都,连翘却执意阻拦,弄得谢罗依火冒三丈,真想将她绑了扔去山里。

    连翘似乎觉察出了危险,离她远远地道:“您可别动气,小心身子!”

    “死丫头,你是欺负我走路不利索拿你没办法是吧。”她气得要去抓她,为了不让她走,这丫头还偷偷地将马匹藏起来了。

    连翘跺脚:“我是有苦衷的嘛!”

    谢罗依气笑了,骂道:“你的苦衷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那么听你那狗主子的话!”

    “哎呀,不是的!”连翘急得脸都红了,“我是觉得娘娘有了身孕!”

    谢罗依瞬间闭嘴,她被惊着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来就不自信的连翘被她这么一说就更不自信了,垂头丧气地道:“我也只是隐隐搭出了脉象,要等再大些才能确定。”

    谢罗依想起来了,有几次她因为一些原因的确没有及时服用避子汤,难道就是那几次中招的?

    她抚着肚子,这下可惹出大麻烦了。本来一心要回京都,如今也犹豫起来,可要她心甘情愿地回陆阳或临川,真是想都别想。

    澹台成德想将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真是做梦。况且一想到那个清越也在临川,忍不住就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连翘忧心忡忡地道:“不管怎么样,您得早做准备。”

    谢罗依想了想道:“怎么先进苍惠城再做打算。”

    苍惠城是一座大城邑,在齐州西南边,这里四通八达,市井繁华,既可以窥探京都的消息又可以随时做好南撤的准备,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