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握住了拳头,面色浮上一丝铁青:“你胡说八道什么?”

    钱晋锡赶忙站在两人中间,用带血的手蹭了蹭鼻尖,故意装作无事道:“正赶上午饭呢,咱……”

    话未说完,他就被四贝勒推开,“我就是这样教你跟哥哥说话的?”

    十三阿哥面色未改,仍旧云淡风轻,“我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四哥不答也可。”

    十三阿哥这样说,当真是这样想的,他一脸坦坦荡荡的样子,倒逼得四贝勒有些无所遁形,和他避开话题转到教训别人的说话方式上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让他显得心虚意怯。

    “你怎么能相信外间传言?我是那样的人吗?”四贝勒反问,无视坠在他小腿上的卫徉,眼里全都是对十三阿哥答案的迫切。

    十三阿哥定定地看着他,任谁被那样的目光注视,只怕都会紧张地心里发慌,手里发汗吧……

    “卫徉说,七月未去樊园之前,石宛儿便与四哥约好了。”十三阿哥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四贝勒顿时瞪大了眼睛,挂在他身上的卫徉也差点吓得直接厥死过去,忙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着……”

    一直在观望的十四阿哥眼看形势不对,这卫徉就算不被钱晋锡打死,也得被四贝勒踢飞,赶忙上前一步把他揪到面前:“你给老子闭嘴吧!”

    “你竟然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四贝勒面有痛色,“在你眼中,四哥就是这样的人么?”

    “四哥既然相信卫徉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该被打的话,那世上还有什么无稽之谈是不可信的?”十三阿哥虽然和平时的样子差不多,但与他亲近之人便可觉出他有些不对劲,卫徉到底说了什么让他如此生气?以至于维护卫徉的四贝勒成了活靶子?倒也是,不是怒到极致的话,他怎么可能当街打人?自然也不会与最亲近的四哥互呛!

    “我只是说,他是卫将军的孙子,就算做错了事,也要……”四贝勒勉力解释。

    “不必了,”十三阿哥说道,“我有我的做事方式,四哥别管就行。”

    “你这样做,会害了自己!”四贝勒有些怒了,握成拳头的手嘎吱嘎吱响,一忍再忍。

    十三阿哥扬起嘴角来轻笑:“我自知。”

    四贝勒往前走了两步,我的心跳得快要飞出来了,要打人了,四贝勒要打他了,那铁铮铮的拳头若是打在十三阿哥面若暖玉的脸上,该是什么样的灾难呐!?何况以十三阿哥的性子,绝对不会躲闪,四贝勒此刻怒极攻心,下手没有轻重,那还不得血流成河?

    我再管不得头缠绷带的傻样,像把箭一样扑了出去,挡在十三阿哥前面,大声喊道:“别打他!”

    顿时众人都愣住了,四贝勒眨眨眼睛,颇有些委屈:“我……我没想打……”

    十三阿哥也惊讶地不知所以,“七月……”

    我见四贝勒手里拿着一卷澄黄萃金纸,明显是一封皇上的手谕……原来他是要给十三阿哥递信……

    闹了个大红脸,我尴尬地快要晕倒,看热闹的人顿时叽叽喳喳起来:“这丑姑娘谁啊?”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