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总算醒了。”

    昭俞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床头的幔子有些愣神。

    原来……他还能活着回来。

    轻轻靠起身,喉咙却上来几分痒意,忍不住咳了几声。

    身边的小厮靠过来递水,“公子,您慢点,您病了,得了风寒,得仔细养着。”

    昭俞拿水润了润嗓子,听见这话苦笑一声,仔细养着,如何仔细养着?

    过了这个秋天,便又是冬天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熬。

    他嫁给付飞霜三年,从来不得宠,甚至到现在妻主都没留宿过一回,如同弃夫一般。

    当初他也不是没幻想过,能遇上个柔情蜜意的妻主,二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可现实却给他重重的一击。

    皇子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被多方利用,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昭俞眼里没有光,喝完水后,将杯子递回给身边的小厮,声音有些沙哑,轻声问道:“阿竹,我是怎么回来的。”

    阿竹顿时眼前一亮:“是世子派人把您送回来的,还叫了乔太医帮您看身体,乔太医也被留在您这里了,世子大人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听见这话,昭俞指尖一顿,随即又恢复如此,只化作一声轻叹:“是吗……”

    “是啊,公子,太好了,世子一定是看见您晕倒,心疼了。只要心里有您一点,咱们就还有希望,您可是正君,外面那些狂风烂蝶再好,也是上不得台面。”阿竹喋喋不休的说着:“您说,世子大人今天晚上会不会就来瑞清阁陪您来呢,咱是不是……”

    “她不会来的。”昭俞打断阿竹接下来的话,神色平静,像是早已看空一切。

    “公子……”

    其实,昭俞早就明白了,付飞霜根本不喜欢自己。

    赐婚,说白了,他们之间只是联姻,把皇族和镇国将军府连在一起。

    可付飞霜从来都是叛逆的,她为家族牺牲了自己的婚姻,自然不愿意再在一个不喜欢的人浪费感情。

    只是这道理,他在嫁过来第二年才恍然明白,白白怀着一颗炽热的心苦熬了一年。

    昭俞又咳了几声,身上泛起细密的寒意,下身膝盖也传来顿顿的痛感,也许是跪太久了。

    但叫他仔细看看膝盖,却也提不起兴致。

    他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他才二十岁,但好像已经活的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