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姥姥这两天又不舒服了,老说头晕胸闷。”母亲的声音小了些。

    “稳心颗粒一定要按时吃。”刘稚厌烦了母亲作铺垫的说辞,她将土块踩碎,继续等待。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更小了。

    “你弟学校这两天也要补习费,你姥姥也要去医院”母亲说,“我和你爸都挺难的……”

    姥姥生病是假,帮她弟弟要补习费是真。刘稚简直太了解她妈妈的套路了。

    “我最近刚交房租,工资下个月才打到卡上。”刘稚转过身迎着太阳,“钱也不一定够,你先说还差多少。”

    “你姥姥一个月吃药就要千把块钱,你爸这个月拉的单子……”

    “我知道,我知道。”刘稚打断了她,“所以还差多少。”

    “两千多。”

    刘稚松了口气,淡淡道:“我转账给你。”

    “好,好,好。”母亲忙说,“你在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和你爸现在就指望你了!”

    刘稚在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生出股不忿之气,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压下这种情绪。

    她背过身挂断电话,烦躁地抬首,视线刚好与孟养撞到了一起。

    孟养的眼睛干净澄澈,落在刘稚身上的视线总是纯善的。

    刘稚内心的焦躁平复了些。

    “你怎么还没走。”孟养从主道折到这里,“我就说这个背影怎么这么像你。”

    刘稚把电话放到口袋里,“刚刚接了个电话。”

    “晚上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孟养抿了下唇,“我想去药材市场。”

    “好。”

    上周末刘稚有尝试教孟养开电驴,孟养一实操就废,中途还摔了一跤。幸好冬□□服穿得厚,羽绒服脏了,人还好好的。之后孟养不管刘稚怎么劝,死活都不上车。

    买电驴孟养也出了一半的钱,刘稚有义务帮个小忙。

    傍晚刘稚准时出现在了附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