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敲着更走在黑漆的长街。月光将影子拉长,夜风摇动树叶。

    打更人走至一座荒芜多年的府邸,两盏白色的灯笼摇曳,微弱的灯光在地上晃动,一阵阴风吹来。“怎么突然冷了起来?”打更人环抱双肩,抵御寒风,敲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吱嘎”一声,落满灰尘的大门朝里打开。打更人吓了一跳,心跳加速,后背发凉。一步一步走向那扇陈旧漆红的大门。

    风吹着门,门微微摇晃,一条细小的缝可看见院中景象。打更人慢慢靠近,心提到了嗓子眼。

    阴风不断吹过,令人心惊胆寒。他伸手推门。门后一张苍白的鬼脸,鲜血自额头缓慢流下,月光映射在那双冰冷血红的眼中,阴森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啊!鬼呀!”打更人一声大叫响彻云霄,扔下更转身拔腿就跑,一会儿就没了影。

    月光隐入云后,那门后的女鬼走出大门,望了望漆黑的天空。拿出帕子将脸上的脂粉抹去,几个掠起,消失在森冷的府邸前。

    阴风吹着府门,“吱嘎”的响声在长街回荡。

    天色大亮,凤千澜起罢梳妆,一身鹅黄色小袖合欢裙,显得人娇俏,空灵。之桃低头整理洗漱器皿。

    凤千澜唇角扬笑,看向房中的紫檀雕花柜,里面放满了各色绫罗绸缎,不带重样的。白衣墨发,温润似狐。他倒是算好了她会来。

    沐瑾雪风风火火的来了素忆居“凤千澜,走喝酒去。”人未到,声音早传遍了整个素忆居。浮起的锦鲤忽的窜入湖中深处。枝桠上的桃花摇摇欲坠。

    凤千澜听到沐瑾雪的声音,不由得笑笑,这丫头还惦记着喝酒呢!上次百花朝一别,近是大半月不见。打趣道“大忙人,今日闲着了?”

    沐瑾雪进了屋,径自拿起梨花木桌上的青底瓷壶倒上一杯水“忙什么?还不是我家那老头子,非要我去那什么营练什么沐家拳。”

    凤千澜见沐瑾雪抱怨的小模样笑笑“沐老将军是为你好。”

    沐瑾雪放下瓷杯“凤千澜,今日不说这个,醉霄楼喝酒去!”说着便拉着凤千澜出了门。

    留小白一狐在房中哀怨的看着两人离开。之桃追出门去,哪里还见两人身影“沐小姐,我家小姐伤才好罢,不能饮酒!”

    “知道了,小酌而已。”远远传来沐瑾雪不大在意的声音。

    阳春三月,柳絮飘飞,燕儿衔着泥从万里无云的空中飞过,带来春天的和暖。

    凤千澜与沐瑾雪两人步行出府,朝着长华街上的醉霄楼而去。“凤千澜,我和你说,这几天可憋死我了。天天练拳,一点意思也无。”

    凤千澜戏谑道“你是去营中练拳的?”依她的性子,不喜束缚,指不定在军营里干出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沐老爷子得头痛啊!

    沐瑾雪知道凤千澜的意思,撇嘴“那还不是军中太无聊了。”

    凤千澜凤眼清澈,你是沐家唯一的子息,沐老爷子当然是拼尽全力栽培,百年归事之后对祖先也有一个交代。

    沐家到沐瑾雪这一代,子息凋敝,先前的孩子大多数夭折,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也是皇帝没对同样军功赫赫的沐家动手,反而极其器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