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祸乱,百姓苦不堪言。

    一路往洛阳行,虽然并没有耗费多少时日,却也眼见生民疾苦。

    临近往朝运河,已经因为年久而变得荒芜。野草丛生,荒树林立。老鸦登临树梢叫着,却显得阴森。

    父子二人昏昏欲睡,并未注意到路上变幻的场景。

    马车渐渐行远,从人迹罕至的地方缓缓使进有人烟之地。

    马车夫一心赶车,从来没有什么差池,一路上平缓不显得过于颠簸。然未有多久,却忽听马鞭鞭挞之声,紧接着频频响起。

    马儿依然行进有度,没有惊吓到的迹象。

    陈群放下撑着的右臂,没有来得及揉眼睛,就已经不由自主地用左手拉开车幕,伸头朝着车外看去。

    马车两旁枯草丛生,还有着被火烧过的痕迹,爪牙一般的盘曲起来。

    车马快而人行慢,不时有百姓被甩至马车后。

    鞭挞声还在继续,陈群眼尖地瞧见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摔倒在地,正好倒在了马车轮边,泛黄干枯的手臂与车轮擦过,就连陈群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他连忙喝令马夫停下马车来,然后想要下车查看那妇人。

    那马夫停止手里的动作,手里的马鞭刚一落下,就瞧见马车前围来一群面瘦肌黄的百姓,他们伸着一样粗糙干枯得像树枝一般的手臂,像行尸走肉一般走来,眼里却偏偏带着渴求的光。

    “这··········”

    “驾!”

    马鞭重新抽打下来,这回却是落在了马上,马儿惊起扬起马蹄,讲前面的人纷纷吓退。

    陈群弯着腰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前的人如潮水一般退涌出去,心里不觉得松了口气,反而被一双无形的手揪住,喘不上气来。

    “长文·········”

    陈纪略略伸手拉了他的袖袍将他牵进来,陈群顺势就坐在了阿父身旁。

    “阿父?”

    他感到几分困惑。

    陈纪缓缓叹息,语气中无故多了几分沉重,神情却是安慰:“实事之下,哀民多艰。”

    “群知。”陈群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