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莲做得远比察言观色更好些,她还会不着痕迹地替她家主子说些好话。

    雨势渐大,湖面被激起一层水雾,鱼儿们似是以为又有人投食,皆争着露出头来。

    正瞧着,忽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江凝玉侧首一瞧,来人正是白缨。

    她双手护在头顶,朝江凝玉笑了一下,忙忙往廊上跑了过来。

    细看她今日着一身月白暗线绣团花纹衣裙,袖边和襟口皆滚了红边,头上簪钗比昨日明显增了不少,面上也有些脂粉。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濡湿了美人衣,花了美人妆面,美人双手护在头顶也并无什么用处,目下发上正水气濛濛。

    今日晨起天色便不好,她这是有何事,非要冒雨前来?

    江凝玉见她狼狈模样,怔了一瞬,朝青莲吩咐道:“快些拿了布巾、净裳,再备些驱寒的汤水。”

    青莲连忙应是,忙命人去准备。

    见人近前,江凝玉忙迎了过去,道一声:“表姐。”

    眼看白缨似是想在这廊上与她叙话,江凝玉忙伸了手拉住她,边替她暖手,边往屋内去,口中还道:“女子受不得凉,先往屋里头再说。”

    “我往日随父亲做生意,自来这般惯了,劳表妹操心。”白缨被她拉着,甩了甩发上水珠,笑道:“方才远远瞧着表妹躬身给鱼儿投食,春风微雨,湖面与美人相映,那画面极美,我一女子尚觉瞧不够,想这世间的男子皆要为你倾倒。”

    江凝玉回头朝她笑笑,“表姐谬赞。”

    “今日我来,是想同你一起往去一趟王府。”白缨朝江凝玉笑了笑,又上下打量,眸中带了些许促狭玩笑之意,道:“瞧你似也备好了,我换身衣裳便同去?”

    “哦?”江凝玉疑惑,“表姐来,我自是万事备好了候着,却为何要往王府去?”

    白缨圆眉一抬,面露惊讶,“莫非表妹不知?表哥昨日夜里伤了,这几日也告了假,不参朝,目下正在王府里休养呢。”

    受伤了?

    江凝玉面色变了一瞬,又看向了白缨,“哦?”

    想方才白缨神色做作,江凝玉眸子微眯,无论陆祐之受伤一事是否为真,她白缨定有旁的盘算,便道:“表姐忧我形只影单,来此相陪,我自是欢喜。只是,表哥受伤一事,非是他的人来传信给我,想是并不愿意我知晓的。”语气满是犹豫,话倒是肯定,“还是不去的好。”

    见江凝玉这模样,白缨愣了愣,她当真是不想去?

    “怎能不去呢?”她连忙反手拉着江凝玉的手臂,入了屋,“表妹,你如今在青雾庄住着,便是承了表哥的情,受了表哥庇护,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才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