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车内播放着老歌,欢快的空气充满整个车厢,一家人能够一起出来玩,坐在副驾驶座的楚胜利开心得跟着歌声开嗓合唱。

    开车的楚燃很高兴老爸能够这么开心,老妈离开之后,他想明白一件事——无论怎样,只要老爸开心就好。

    老爸跟着歌曲唱得起劲儿,楚燃瞥一眼车内的后视镜,后视镜中贺祯完全不为车内热闹气氛所动,将头扭向窗外。

    是这首歌太老了,贺祯没听过,所以融入不进去吗?还是和楚胜利年龄差太大,不能理解楚胜利这种几乎是自嗨的欢乐?

    也许两种都不是。仔细回忆起来,好像记忆中没有贺祯因为一件事而特别高兴,高兴得像楚胜利这样笑开的记忆。

    贺祯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啊,才十七岁怎么能没点朝气呢。想及他十七岁时和柳常还有易以做的那些傻事,那段记忆过于美好,就算已经物是人非,每次回忆起,楚燃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上次回想自己的青春笑一下,就被后座的贺祯说“笑什么笑”,那时候的贺祯还是个看都看不得的小刺猬,现在……楚燃再次抬起视线,看向车内的后视镜。

    后视镜中的贺祯像是检测仪般,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朝他看来。

    还是那么的敏感,看一下都不行。

    只是,贺祯的目光柔和了不少,卸下目光中的刺,却又好像多上一层防备。

    都这么久了,还防备吗?

    将贺祯眼神中的防备归于自己的错觉,楚燃笑一下,继续认真开车。

    贺祯也同样收回视线,继续将视线投向窗外。窗外是他没见过的风景,但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让他紧张好几天的游泳馆。

    听到要去游泳,不想被楚燃看出他在出神,贺祯用蒙头吃饭来掩饰,又因为吃得太急,心思不在碗里,一下被口中米饭呛到。

    去游泳代表着什么,贺祯不敢去想象,却在听到楚燃说买泳衣的时候自动脑补。

    那天拿着冰棍回屋后,贺祯就给自己设定了与楚燃的距离。实在是不想再承受看到平常洗衣服的楚燃就做出那种事而带来的内心自责的痛苦。上次给楚燃包扎,看着楚燃脱下衬衫,这已经是他为自己定下的能做的最越格的事。

    最越格的事已经做过了,已经没有机会,可楚燃却自己跑过来给他提供条件。

    理智想要拒绝,却无法拒绝。从楚燃手中接到买给他的泳裤,楚燃让他试试,他拒绝,楚燃还说要看看合不合适,买小了怎么办。

    没有这样隐秘心事的人真好,不会因为对方一句话就乱想,乱想到回房间再次开始自责模式。

    最终还是带着楚燃给他买的泳裤上车,积攒几天的幻想让他只能将视线投向窗外,对车内热闹的气氛都完全无动于衷。

    “到了。”

    车停在一家游泳馆门前,楚燃拿出自己装衣服的包,关上车门。他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先下车的三人站在车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