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目严肃立于议政殿内,眼前是已然排排站好,等着对于晖顒进犯决议的龄鸢众臣,无一不是正容亢色。

    “父皇意思,晖顒无故进犯,不论道义在先,龄鸢断不容人欺辱,本王已然派人通知领兵在外处理龄鸢境内山匪一事的龙腾营将军先行前去支援镇守城池,户部即刻调派兵马粮草,拨一万大军先行前去,随后再调拨两万大军迎敌,玄武营将军、陈副将、万副将带兵出战!”

    太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于殿内回想,被点到的官员立刻跨出领命,先行退下,其他官员面上仍是存着担忧,太平了许久,突来战事,谁人都不能适应。

    晖顒进犯,赵氏族人先前便隐隐担心的事儿,此刻更加倍涌在心头,赵魁元和赵鹤轩可仍未有消息传回来呢!

    眼眸中透着不安,别是他二人已然遇害,心中发慌,如何站的住,正好在朝堂之上,可不能让旁人皆忘了赵魁元与赵鹤轩。

    “太子殿下,微臣以为晖顒此次进犯乃是蓄谋已久,参领赵大人便是因着觉察晖顒有异,前去打探而后失踪,赵大人之子邦交使前去寻父,亦未有动静传回,此次晖顒进犯,不容小觑。”

    赵鹤轩大伯跨出一步对着上首太子略微激动的来说,一句话将只是疑惑晖顒为何突然进犯,表示愤怒担忧的众官员也一起拉入了不安,他们还真有些忘了赵魁元赵鹤轩这父子俩在晖顒边境一起没了动静的事儿。

    太子脸色不好看,绷着身子立于众臣眼前,晖顒有异的事儿他知道,景王可是早与他提了,晖顒定然是蓄谋已久了,毕竟打仗的大事,想起赵魁元与赵鹤轩,太子心中已开始惋惜龄鸢失了两个得力官员。

    太子见殿内略不安的朝臣们,头一回体会到当皇上的心情,如此时刻他要保持冷静,保持无情无欲的一颗心,纵览全局,安抚民心,周全决议,赵鹤轩大伯的心思太子如何猜不到。

    “诸位大人先稍安勿躁,失踪的赵参领与邦交使,本王仍记着,知会玄武营将军,陈副将,万副将,去到前线支援,寻机打探此二人下落,晖顒进犯,此二人又一直未有消息传回,恐是落入晖顒之手,赵氏,也还是要做些心理准备。

    此次晖顒纵是准备万全,我们龄鸢也定不会如他们的意,诸位大人不必慌张,我们泱泱龄鸢,无惧晖顒。”

    晖顒进犯龄鸢的消息如春风过境,眨眼传开,又被龄鸢皇室官员迅速就此决议后,转而安抚平息,大军立马集结,整装待发,先行出发,物资等则加紧集结,紧随其后。

    往龄鸢攻打的晖顒军队亦是默默加快速度,这战乱的消息传遍了龄鸢,同样快速传遍了晖顒,微生阖还正沉浸在晖顒大军接连胜利的喜悦之中,结果他们进军的行迹就已暴露了!

    愉快的面庞瞬间黑下,赶来禀报的士兵遭了殃,毫无意外的挨了微生阖一顿喝,头颅埋的越来越低,气儿都不敢喘,静静挨着可算是等到微生阖心情平复,背手起身在殿内晃了几个来回儿,可算是对此情况做出对策。

    瞒着晖顒百姓的事儿终于广布,针对现下情形也终于找了满殿朝臣一起商量,奇袭军队出发后微生阖又来暗中准备的支援大军,终于踏上了征途。

    盛世一朝成乱世,长街上悠然闲逛的百姓不见,通商繁荣的景象不见,沉浸在丰收喜悦中的农民还未高兴多一会儿,就要拨出更多的粮食上供,以支援国家打仗,更还要泪眼婆娑的叮嘱儿子上战场了千万保全性命,胸膛中一颗心随着龄鸢边境往中心刮来的硝烟再不能安定。

    作坊中工匠倒是迎来了最忙的时刻,成日在房中守着炉子高温,身上衣衫从来都是被汗水浸湿的,耳边打铁锻造的声音不停,直至双臂疲软,再也没有力气才稍歇,没日没夜加急赶制一批又一批的武器。

    龄鸢一时间安静着,但也躁动着,在如此情形下,其他事皆沦为了小事,倒让仍在汇城中躲藏逃命的浮僧朱羽璇稍微喘了口气,也同时加重了他们的困难。

    战乱一起,龄鸢各城统统封城,除非你有顶重要的事儿,身份也得在那里,不然就别想出城了,你身手好或是有别的路子能偷跑出去,那再两说。

    两人临时猫在一处破庙中,睡觉都不能安稳,时刻警惕着周围,士兵因着战乱无精力继续抓捕他们,但太子府和景王府的侍卫都按着蔡雯馨与常涵潇的令继续呢。

    耳边一多了成队小跑的脚步声,躲藏到神经质的两人便立刻转移阵地,穿着脏乱破烂的衣裳,顶着杂乱的头发,风尘仆仆,潜入旁人家中偷水喝,挑着时机去临街卖吃食的摊子偷些东西来吃。

    朱羽璇浮僧一起逃命多日却都未有多长时间能够好好说说话。

    “你为什么要救我,带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