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叶雨潇有些无措,慌忙站起来,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许久,欧阳晟方才放下手,眼角泛红:“本王不相信父亲会纵容太妃诱绑,强污姨妹。”

    叶雨潇恍然大悟。她光顾着想白太妃,却忘了这件事里最关键的人物其实是老齐王。如果没有他的参与,老太太如何生得出欧阳晟来?

    生前一向慈爱方正的父亲,忽然间成了禽兽不如的人,任谁都会受不了吧?叶雨潇走过去,轻轻地拍他的背:“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你不要胡乱猜测,说不准其中还有隐情。”

    欧阳晟想了一想,重重地点头:“你说得对,本王不能妄加推断,冤枉了好人。且等本王找到证据后,去当面向太妃问个清楚。”

    欧阳晟拿定了主意,心情好转不少,起身道:“回吧。”

    叶雨潇点点头,两人并肩出了房门。欧阳晟依旧搂住她,把她的脸按进怀里,施展轻功回到了家。

    时辰已经不早,欧阳晟到床上略眯了会儿,便梳洗换衣,上都督府去了。

    叶雨潇继续梦游周公,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有人在推她,睁眼一看,原来是小纂。

    小纂火急火燎:“王妃,您快起来,老太太割腕自尽了!”

    “什么?!”叶雨潇一个激灵,瞌睡全无。

    小纂一边扶她起来,帮她穿衣,一边道:“早些时候,银环去给老太太送药,老太太嫌太烫,让她把药先搁下,银环没多想,便把药碗放在了床头的矮几上。谁知银环刚走不久,老太太就摔破药碗,用碎瓷片划破了左手的手腕,等丫鬟们听见响动跑进去的时候,血已经流了一地……”

    她明明说等养好伤就回南疆的,怎会突然自杀?叶雨潇把鞋子朝脚上一套,随手将头发挽了个纂儿,急急忙忙地朝后面赶。

    后院西厢房里,丫鬟们正全力按压老太太手腕上的伤口,地上满是碎瓷片和血水,一片狼藉。

    老太太已然昏迷,叶雨潇赶着上前,给她诊脉,脉象微弱无力,她几乎要凝神屏气才能诊到。

    割腕其实是最慢的一种自杀方式,怎么短短的时间,她就虚弱成这样了?叶雨潇赶紧道:“让我看看伤口!”

    丫鬟们解开纱布,露出老太太的手腕来。伤口只有一道,但却又宽又深,看得人倒抽凉气。

    这么深的伤口?怪不得!老太太这是抱了必死的心哪!她好容易从南疆回到京城,结果才见了欧阳晟一面就要自杀?这是为什么呀?叶雨潇实在是想不通。

    银环带着哭腔道:“王妃,我们已经给上了止血药了,可是不见效。”

    伤口太大了,止血药不顶用很正常。叶雨潇点点头,语速极快地道:“这里太脏了,赶紧把东次间收拾出来,消毒,然后把老太太移过去,我要给她缝合伤口。”

    照顾老太太的丫鬟虽然多,但却是分了组的,银环闻言,马上带着她那组的人去了。

    叶雨潇又对另一组的丫鬟道:“去拿生血丸备用,止痛药也准备好。”

    临时手术室很快准备好了,叶雨潇去了东次间,换上了她特制的手术服,开始给老太太缝合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