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媒六聘,凤冠霞帔,花轿迎亲,大宴宾客。”欧阳晟缓缓俯下身,贴在叶雨潇的耳边道。

    叶雨潇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咱们跟上次一样,直接举办一场复婚宴,大家一起喝个酒,吃个饭,不就得了吗?”

    真就没见过她这么猴急草率的,上次的复婚宴,那是皇上的意思,没办法,这次有了机会,不得好生操办一下?欧阳晟看着镜子,找准她的鼻子,捏了一下:“你上过花轿吗?你拜过堂吗?就不想体验一下?”

    “我怎么没上过花轿,没拜过堂?不然我第一次是怎么嫁给你的——”叶雨潇说着说着,卡了壳。第一次跟欧阳晟拜堂成亲的那一位,可不是她,她还真不知道上花轿、拜堂成亲是什么样子的。

    但这事儿,欧阳晟是怎么知道的?叶雨潇倏然转身,仰头看向了他。

    欧阳晟摸了摸下巴,若无其事地避开了她探究的视线:“咱们第一次拜堂成亲的时候,我是被迫的,和现在不一样,所以有必要再正经娶你一次。”

    他是这个意思?叶雨潇将信将疑。

    欧阳晟迅速转移了话题:“头发已经梳顺了,赶紧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平南王府,跟长辈们说说成亲的事儿。”

    行吧,那就这样,听他的。想她两世为人,一次婚礼都没有经历过,的确有所遗憾。叶雨潇这样想着,忽然对“正经成亲”充满了期待。

    两人宽衣上了床,发现床上已经并排摆好了两个枕头,薄毯也换成了鸳鸯戏水的。这肯定是小纂的杰作,这丫头,简直比叶雨潇还猴急,恨不得明天就给他俩准备孩子的满月酒。

    欧阳晟笑着摇摇头,搂着叶雨潇躺下了。

    他们的亲事真是诸多磨难,叶雨潇很想今晚就跟他成就好事,把生米煮成熟饭,可是欧阳晟伤势尚未痊愈,而且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她实在是不忍心在这种情况下去扒他的衣裳,便老老实实地枕着他的胳膊,抱着他的腰,合上了眼睛。

    她昨夜其实也没有睡,此时精神放松,困意很快袭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欧阳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睡颜,静静地等着她睡沉,在她唇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掀开薄毯起了身。

    他多年未归,刚一回来又出了这样的大事,府中有许多公务等着他去处理,实在是没有时间陪着她睡一整宿。

    他现在趁着她睡着,悄悄地离开,明天再趁着她还没醒,悄悄地回来,她应该发现不了。

    欧阳晟下了床,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又念念不舍地看了叶雨潇好一会儿,转身离去。

    他把时间掐得极准,第二天赶回来时,叶雨潇果然还没醒。但他怕吵了她的瞌睡,没有再上床,跟小纂说了一声,便上园子里溜达去了。

    叶雨潇睡醒起床时,小纂主动来告诉她,欧阳晟在园子里。

    叶雨潇本想去找他,但这时有丫鬟来报,戴佩兰来了。

    叶雨潇忙命人把她请了进来。

    戴佩兰双目红肿,神情憔悴,想来是昨晚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地哭过。

    叶雨潇想要安慰她几句,可是又觉得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她默默地叹息一声,命人给戴佩兰上了一杯温热的牛乳,问道:“要不要我帮你请几天假,在家好好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