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纂这么大声音,明显是在给他们提醒儿,叶雨潇赶紧拍欧阳晟的胸,示意他赶紧躲起来。

    这岭南王妃,来得怎么这么不是时候呢?欧阳晟满眼怨念,指腹恋恋不舍地从她的唇上抚过,不情不愿地朝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叶雨潇失笑:“你朝后退有什么用!快去藏起来!”

    欧阳晟上前一步,倾身贴到她耳边,小声地道:“其实堂堂宁惠夫人,偶尔与男人幽会一次,也不算什么,对不对?”

    叶雨潇也学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岂止偶尔,我天天跟男人幽会都没什么的,只要不是跟你。”

    这话就扎心了,更扎心的是,此乃事实,无可反驳。欧阳晟叹了口气,硬是侧首朝她嘴上咬了一口,方才走去墙边,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怎么又来这一招,他上瘾了是吗?叶雨潇捂住嘴唇,朝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墙头瞪了一眼。

    “外头可是岭南王妃?快请王妃到办公室里坐,我马上就来。”她随即朝外高声地道,给快要拦不住岭南王妃的小纂解了围。

    院门外,小纂松了口气,领着岭南王妃朝办公室去了。

    叶雨潇寻了块镜子,整理了一下仪表,待唇上的红艳稍稍褪去,方才去了办公室。

    岭南王妃见了她,满脸不悦:“宁惠夫人,我儿为了给你洗清冤屈,丢了官职,要做三年闲散人,今儿我登门拜访,你却推三阻四地不肯见,未免也太拿乔了。”

    她哪儿推三阻四不肯见了?这岭南王妃讲话,怎么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中听呢?叶雨潇淡淡一笑:“王妃,我的性子,您应该有所耳闻。我若不承李世子的情,就凭您刚才那几句话,我早把您赶出去了。”

    岭南王妃气得差点摔了茶盏,但想着此行的目的,又不得不忍了下来:“宁惠夫人,我儿已然为你证明了清白,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安哥儿安排手术?”

    “皇上有旨,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得使用青霉素,我怎么给安哥儿安排手术?他的病,到了万不得已,危及性命的地步了吗?”态度不恭的病患家属,叶雨潇以前见得多了,淡定得很,一边说,一边捧了茶盏喝茶,润嗓子。

    岭南王妃这次是有备而来,说起安哥儿的病,头头是道:“宁惠夫人,安哥儿的手术,并一定要使用青霉素,对不对?若他需要使用青霉素,肯定是因为伤口感染,危及生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这跟皇上的旨意一点儿也不违背。”

    这番话,还真是太有道理了,然而叶雨潇依旧摇头:“安哥儿的手术,我做不了,因为我不打算再用青霉素了。”欧阳晟叮嘱过她的话,她都记着呢。就算记不得,她也不打算轻易答应岭南王妃,她这人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青霉素就是你制出来的,你凭什么说不用就不用?你是不是故意的?”岭南王妃忽地起身,仪态尽失,“宁惠夫人,当初你可是亲口答应我儿,要给安哥儿把病治好的。”

    “我是答应过不假,但后来在慈宁宫的时候,王妃不也当着众多人的面亲口说过,绝不要我给安哥儿治病吗?”叶雨潇诧异抬头,看向岭南王妃。

    岭南王妃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明澈医馆,是用青霉素的。”

    “对,但只给平民百姓用。”叶雨潇道,“安哥儿是岭南王之孙,显然不在此列。”

    这是什么破规矩?岭南王妃觉得叶雨潇简直匪夷所思。

    叶雨潇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我已经在教丁院使培育青霉素了,反正安哥儿的病又不急,王妃不妨再等等,以后找太医院医治,岂不更稳妥?”

    太医院又不会做手术,光有青霉素有什么用?岭南王妃深恨叶雨潇油盐不进,气道:“宁惠夫人,我再问你一遍,你给不给安哥儿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