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小气啊?为了一句话,就这么久不来看我。”叶雨潇嘟囔着,低头抠窗棂上的雕花。

    这是叶雨潇?她不是该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来看我的日子,我真是快活极了,请继续保持?或者勾着他的下巴调戏几句:不懂女人,那姐姐教你啊。

    欧阳晟单手撑住窗棱,侧头看她湿漉漉的眼,微噘的唇:“叶雨潇,你是不是喝醉了?”

    叶雨潇缩着肩膀,朝墙角里拱了拱:“这么冷,牢里怎么过年……”

    欧阳晟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你以为我这些天干什么去了?”

    “夏国绥远王与宜春侯内外勾结,趁着顾衡将军重病,攻打天堑关。他与宜春侯私下往来的信件,前天夜里已经躺在了皇上的御案上。”

    “啊?”叶雨潇愣愣地看他。

    “皇上急召要臣入宫,商议了整整两天。宜春侯获罪夺爵,宜春侯府抄家灭族。”

    “那,那——”叶雨潇骤然紧张。

    “那什么?”欧阳晟俯身轻笑,“顾衡通敌罪名洗清,平南王府男丁已尽数返家,你不回去看看?”

    叶雨潇怔怔地呆了一会儿,猛捶他胸口:“这么大的喜事,你刚才还故意绷着个脸!”

    她挣脱欧阳晟的束缚,跳起来朝楼梯口跑,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用力地抱了抱他:“阿晟,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为我负重前行,才让我有了岁月静好。

    “风大,乘车去,别骑马。”欧阳晟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后背。

    叶雨潇点点头,提起裙子,风一般地下楼去了。

    欧阳晟目送她消失在楼梯口,回了雅阁。

    雅阁内,恒王端着一杯酒,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看他:“现在你满意了?”

    “满意什么?”欧阳晟撑着酒桌,唇边含笑,“通敌之人,难道真的是宜春侯?”

    恒王瞳孔一缩,差点当场砸了酒杯。

    欧阳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放心,答应你的事,本侯不会食言,甚至还会送你一份大礼。”

    他神态轻松,恒王却是肌肉紧绷,半晌方才卸掉了肩部的力道:“欧阳晟,本王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究竟是意在权势,还是只想重新娶回宁惠夫人。”

    无能的人才做选择题,有本事的人一般全都要。欧阳晟随手端起酒杯,冲他举了举:“来,喝酒。”

    平南王府沉寂多日,今儿又重新活了过来。平南王妃接连令下,安排人手,伺候牢中归来的男丁们沐浴更衣,饮茶进汤。

    等叶雨潇赶来时,他们已经聚在威虎堂,又哭又笑地叙过一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