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完全能够体会她的这种心情,她的师傅于她,大概就像是当年资助她读书的好心人一样,只因无意中拉了她一把,便给她带来了全然不同的,充满希望,充满光明的生活。

    两人面对面坐在那里,各自回忆了一下往昔,叶雨潇问道:“姐姐,你可知道你师父的名讳?”

    戴佩兰摇头:“师傅就是师傅。”

    看来是没有告诉过她了。她的这位师傅,真是神秘得很。因为这份神秘,叶雨潇不怎么抱希望地拿出装过左氧氟沙星的空包装盒,递给戴佩兰:“姐姐,你见过这个吗?”

    戴佩兰接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见过,我在我师傅那里见过。”

    实锤了!实锤了!戴佩兰的师傅,就是送她左氧氟沙星的神秘好心人!她一准儿还是谭十召的那位心上人!

    叶雨潇激动了,真没想到,戴佩兰那位神秘的师傅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告诉徒弟,但却把左氧氟沙星给她看了。

    但她同时又有点不相信:“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因为我曾经向师傅讨要这种药的配方,但师傅拒绝了我;后来我退而求其次,希望师傅能够送我几盒,以便以后行医的时候用,但师傅还是拒绝了我,所以我印象很深刻。”戴佩兰道。

    “为什么?她为什么拒绝你?”叶雨潇很奇怪。不给配方能够理解,但为什么连成品也不给她?

    戴佩兰道:“师傅说,我出身不高,无人庇护,用这种药给人治病不好,会带来祸事的。”

    叶雨潇愈发奇怪了:“怎么用这个药,还跟出身有关?”

    戴佩兰出身寒微,所以不能用左氧氟沙星;她出身高门大户,所以托谭十召送来几盒给她?这是什么道理?

    戴佩兰直摇头:“我也弄不明白,师傅不肯说。”

    好吧,不知道没关系,等她有缘见到她师傅的时候,自己问吧。叶雨潇揭过这一篇,道:“那我去打听你师傅的行踪,有消息再告诉你。”

    戴佩兰再三谢过她,回房去了。

    叶雨潇怀里揣着蛋,站着怕撞了,坐着怕磕了,带领丫鬟婆子们做水粉的时候,又怕滑出来,掉进粉浆里去了。小纂看着着急,找了个小丫鬟来,对叶雨潇道:“夫人,您把蛋给她,叫她到床上躺着不动,专门负责孵蛋,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了。”

    叶雨潇断然拒绝了小纂的提议,万一这枚蛋孵出来的东西,只认它见到的第一个人呢?雏鸟效应懂不懂?但是,小纂的话提醒了她,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之中:“万一我晚上睡觉的时候翻身,把它给压到身子底下弄碎了,怎么办?”

    “奴婢给您换个铁盒,保管压不坏!”小纂积极给她想办法。

    叶雨潇还是不放心,两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决定多安排几个丫鬟,轮流值夜,紧盯着叶雨潇,只要她有翻身的迹象,马上阻止她。

    这可真是个磨人的蛋,要是孵出来后不好使,她一定要去找谭十召算账。

    掌灯时分,叶雨潇揣着那枚蛋,正想着今晚是平躺着睡,还是侧躺着睡的时候,小纂忽然拿了一封信进来。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送信来?”叶雨潇疑惑着,忽然又激动起来,“是不是颍川侯派人送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