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啪的一声响,吸引了叶雨潇全部的注意力。敢情左山公夫人温柔贤淑的表象下,其实是个暴脾气?她是为了当好这个左山公夫人,才把自己的本性掩藏起来了吗?

    叶雨潇走了一会儿神,道:“我的丫鬟小纂,在带着莲花白回府的路上,只跟卓巧接触过。这竹筒不可能自己长翅膀飞走,想必是卓巧调的包,你说对不对?”

    左山公夫人似不相信:“卓巧是我的陪嫁丫鬟,她偷莲花白做什么?我的毒若是解不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这问题别问她,卓巧不是她的丫鬟,她不了解。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叶雨潇弯腰捡起帷帽,递给了左山公夫人:“没有莲花白,我什么也做不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找到它们。我很怕耽误得久了,它们已经被人弄死了。”

    弄死莲花白?那不等于间接弄死她吗?左山公夫人急得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把帷帽朝头上一盖,拔腿朝外走:“我这就去找那婢子,问个明白。”

    “别!”叶雨潇赶忙一把拽住了她,“切莫打草惊蛇,不然我在厅里就把这事儿说了,何必特意寻借口到这里来?”

    “那我去找阿牧来!”左山公夫人果断另做了决定。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找呼延牧来一起商量最好了。叶雨潇松开了手。

    左山公夫人冲出门去,风吹起她的帷帽,罗纱飘起老高。

    不一会儿,呼延牧便跟在她身后,面色凝重地进来了。

    叶雨潇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左山公夫人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她便不再累述,径直问道:“左山公打算如何找寻莲花白?”

    呼延牧思路清晰,言语简练:“先暗中查探,搜她的房,如果找不出来,就只能上刑了。”

    叶雨潇点点头:“既然左山公已有章程,我就不再啰嗦了。”

    呼延牧心烦意燥,下意识地去解领口的纽扣,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把手放了下来:“三天后就要进行最后一次解毒了,如果到时莲花白还是找不到,该当如何?”

    “我会尽力另想办法。”叶雨潇道,“我设法给谭十召去信,看看他还有没有莲花白。”

    有办法,就有希望。呼延牧也不废话,冲叶雨潇把拳一抱:“那就拜托夫人了。”

    这是争分夺秒的事,叶雨潇不再耽搁,告辞离去。

    “阿牧!”左山公夫人扑向呼延牧,可是帷帽挡在了她跟呼延牧中间。

    倘若此毒最终解不了,他与渔姑之间,是不是始终都会隔着一顶帷帽?呼延牧忽然生出许多情绪,把她的手紧紧一握:“你叫卓巧来伺候你沐浴更衣,我趁这时间去搜她的房。”

    “真是卓巧偷了莲花白?”左山公夫人还是不太相信,抑或说,是不愿意相信,“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害了我,她也讨不着好呀。”

    “是不是她,查了就知道了。如果真是她干的,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呼延牧帮她正了正帷帽,顺势按住了她的肩膀,好让她镇定点,别那么焦躁,“她是你的陪嫁丫鬟不假,但却并非打小伺候你的人。她是你出嫁前,临时买来的人,并不算知根知底,对不对?”

    她是个渔女,在遇见呼延牧前,自己都穷得快要卖身为奴了,哪来打小伺候的人。后来她要嫁给呼延牧了,为了充门面,才匆忙买了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就是卓巧。

    一个半路给她当丫鬟的人,谁能保证她是百分百的忠心?左山公夫人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