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未纠结这趣象,回到赌债一事上,“还赌债,不过是为给陈西辞个清净和干净,以防日后再生祸端,与你倒是无关,亦不必心怀谢意,那银票,权当你们的卖命钱罢了。”

    陈东临听了李怀昭一番坦言,反竟笑道,“草民今日是想求一差事,日后定当为殿下效力。”

    “科举选拔官员结束过后,行伍之中,边境处亦会征军扩充,却只有小卒可做,苦累的很。”李怀昭确实思索了,才想了个这么相对适合陈东临的去处,但此时此刻,却几近不报期待,且不说从一个小卒爬到副将或是将军一类多难,再者,虽说此前查清了他底细,可来日若他羽翼丰满,为谁效力,谁能说得准呢。

    “好!”

    “全由你自己决定,但提醒在前,若你是妄图以此脱离掌控,亦或是想来日反将一军,那我劝你为你和陈西辞的性命考量,最好罢手。”

    “陈东临自有分寸。”

    “去吧。”

    待陈东临离开,李怀昭闲情雅致也所剩无几,想起了这会儿该在考试的陈西辞,毕竟,于那蠢东西而言,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想来他大抵是不会掉链子的吧……

    ……

    考场单间内,少年伏案,额头布满细汗,双颊微红,呼吸浑然且急促,案边燃着蜡烛,烛泪此时已落了厚厚的一层,烛光摇曳,夜风入怀,冷的陈西辞猛的坐起身打了个喷嚏。

    此时正值午夜,这一觉睡了竟有三个时辰。

    她也不知怎的,自夜幕初垂,燃起蜡烛开始,自己便不由犯困,一个劲儿的打盹,没想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且此时醒了还是头痛难当。

    许久,待缓过神来,陈西辞见这蜡烛也快燃尽,便拿出另一只,正想在这燃着的蜡烛上引火,目光所及,却忽然发觉这烛泪不对劲儿。

    照常理而言,红烛烛泪自然是红色,可这蜡烛燃下的烛泪,不知是有何物,红色之中夹杂什么,有些泛黄,但仅有几缕,若非细看,难以发觉。

    不禁将困意与此蜡烛异象联系到一起,难道,自己无缘无故昏睡过去……是因为蜡烛里掺杂着不明之物?!

    一瞬,冒了身冷汗,未做犹疑,陈西辞果断掰断手中尚未点燃的蜡烛。

    只见这蜡烛表面一层是红色,内部掺杂些许黄色之物,大抵是在熔成之前便放进去的,果不其然,原是有人在这蜡烛上动了手脚,所谓处心积虑,也不过如此。

    思及此,陈西辞当即吹灭了蜡烛,又思虑时间紧张,不敢再做浪费,黑暗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此时首要之事不是猜测是谁动了手脚,而是眼前尚未作答完毕的题目。

    此次不比以前,从前考不过,不过名落孙山,为人当做笑话,嘲笑一阵子,可如今,这文试若出了什么岔子,是要她以性命相抵,且不说自己未做成想做之事的不甘心,就连带着兄长的性命亦是要白白错付在此。

    可说不慌也是假的,熄了蜡烛,单间一室暗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本就怕黑不说,在这关头还得顾好着文试!

    光亮……光亮……

    环顾四周,陈西辞发现这单间也并非严丝合缝,就比方,眼前这单间门底边……

    借着小缝,透进一线光亮,微弱到,方才她打探四周,竟都不曾注意到,还是因为有几分颓败低头,这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