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是醉了,脑子里晕痛的厉害,脑袋磕在桌子上,就这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南宫即墨清淡的眉宇这才深深的皱了起来,起身上前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半坐在床侧,低着头,深深的看着熟睡的江明月,低声轻喃,“你到底哪里好?你这么不省心,这么爱惹麻烦,这么不守规矩,这么随性妄为,除了长的倾城之颜,哪哪都不好,可我为何……,就将你挂在了心上?”

    他不解,他真的不解,有野心的男人都怕身边有一个麻烦的女人,当时他还在心中嘲笑君玄奕的愚蠢,如今,他却也成了那种陷入感情的愚蠢之人。

    权利和深爱的女人,他嘴上回答的利索,心中却有瞬间的犹豫,但是他心中亦是清楚,如果她再问,他的选择,仍旧是权利和地位!

    他嗤笑连连,他把江明月视作君玄奕的软肋,如今,却也成了他的软肋!

    “君玄奕……”

    她似乎梦到了什么,蹙起眉头,唤着‘君玄奕’。

    三个字,另他的指尖已经嵌入手心,他却浑然不知,眉宇越皱越深,眼底藏了骇人戾气,“也许你死了,我才能解脱!”

    是夜,京都最繁华的地段,巨大的火舌烧透了半边天。

    那已是后半夜,玉香楼里的姑娘都陪着酒客熟睡着,大火烧起,浓烟滚滚,有些被呛醒过来,惊叫连连,有些却醉死过去,浓烟一熏,直接陷入了昏迷。

    江明月被呛的咳嗽不止,酒气未过,头痛欲裂难忍,外边都是嘈杂的呼救声,她挣扎着起身,睁开眼,入目是冲天的火光,这才彻底惊醒,想要下床,却发现稀薄的空气和滚滚灼烫的浓烟早就令她的身子绵软,眼前发虚。

    她跌跌撞撞的下床,地面已经被大火烤的发烫。窗栏门框都烧了起来,她被火光围在房子里侧无法动弹。

    “安宁!安宁!”

    “安宁……咳咳!”

    她对着窗户外面喊,却无人应答,也不见安宁的身影,还有保护她的影卫,也不见踪影。

    她撕下床帘,浸泡了茶壶里不多的茶水遮住口鼻,也只是缓解片刻。她又想起在醉酒时,南宫即墨还在,不知道此时他有没有离去。

    “南宫即墨!南宫即墨!”

    “南宫即墨……救我……”

    空气愈发的稀薄,大火向她逼近,烧断的梁柱砸在她的脚边,火星飞溅,却还是不见半分人影,就在江明月觉得自己要葬身火海,深陷绝望的时候,恍惚间一个人影跳了进来,抱起她就从后窗口跳了出去,也在那一刻,她昏了过去。

    但是她并没有彻底的昏死过去,脑子里还尚存一丝意识,只是眼皮沉重的掀不开,脱离火海,周身的灼烫褪去,舒服很多,她好像是被人抱坐在了马背上,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一路颠簸的她很难受,后来不知不觉的连那一丝意识都消失不见,彻底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