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公子,不单是一句保他周全便能含混过去的符号,而是一个真切的需要被捧在手心的玻璃人。

    “承珩,承珩……”隐隐的呼唤将他从神游中拽回来。

    承珩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他怎么会如此去想公子?

    公子哪里羸弱,他是国公世子,天生高贵,哪里需要他这个粗人捧在手心呵护。

    耳尖的一抹暗红嘲讽着他刚刚荒唐的心思。

    “怎么?不想受罚?”瞧着他有些愣怔的模样,池宁勾起一抹笑,细看上去居然有些恶劣。

    承珩心中一沉,公子果然因为那件事情生气了吗?

    “承珩甘愿受罚,只是请求公子不要因为承珩而动气。”

    一脸沉重的模样成功的逗笑池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狗头,池宁淡淡的道:“既然认罚,那这个月的夜就由你来值守。”

    承珩闻言微愣,他想过公子会将他发配出府,也想过公子给他几板子,更想过公子因为被骗而恼羞成怒结果了他。

    想了所有的坏结果,他独独没有想到,公子所谓的惩罚居然是如此。

    这哪里算的上是惩罚?

    且不说守夜这活计是唯有心腹才能担任的,便是这大夏天夜晚宿在公子房中享用冰块都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事情。

    承珩眼中微热,公子是用这方法告诉他,从未怪过他呢。

    “多谢公子。”他声音有些发哑。

    池宁轻笑一声,挑眉间流露出不羁:“且先别忙着谢,我还没说全呢。”

    而此刻,承珩心中没有了半点忐忑,只是语带笑意的随着池宁的话茬哄着道:“公子且说说,有什么话还未说完,承珩一定全都做到。”

    池宁摸了摸鼻子,险些不忍心欺负这么一个忠仆。

    他定了定神,自认为趾高气昂的道:“这月你守夜须得躺在床脚,不得睡软塌!”

    承珩失笑,这算什么惩罚?

    “公子难道忘了,这守夜之人向来是睡在床脚的。”池宁和健康人不同,守夜的总要多费些心思,免得在他熟睡的时候病弱公子一命归西。

    而方便查看池宁身体的床脚,就成了所有人守夜的固定地点。

    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