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珩哂然,端来了几个素包子并着一碗清粥,一碟咸菜。

    池宁瞧着清汤寡水的饭菜,脸霎时间就黑了:“和尚,你就给我吃这个?”

    印珩再次坐回桌案前,头也不抬:“寺庙众人皆是如此,施主为何不行?”

    “因为我不是和尚啊!”

    饿了一晚上,好歹给他一个肉包子啊!

    “佛门之中不见荤腥,还请施主见谅。”口中说着见谅的话,印珩口中却没有任何让人见谅的歉意。

    池宁气急:“若是让我跑了……”我定要偷的你这寺庙光溜溜,不见任何铜板。

    “如何?”和尚手持经书,悠然道。

    “若是让我跑了,我定要好好地吃上一顿大餐。”池宁憋屈的憋回了口中的话,讪讪的回答。

    印珩收回目光,藏经阁内静谧无比,池宁躺在软塌上用向往的目光看向外面的天空。

    他好想出去。

    中午时,小沙弥送来了两个人的饭菜,对池宁的突然出现没有一丝疑问。

    这饭食,自然还是斋饭。

    白马寺中对饮食不甚重视,池宁吃到口中,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这菜叶子憋绿了。

    可坐在他对面的和尚,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似是根本没有感到口中的饭菜到底有多难吃。

    “和尚,这东西你也能吃进去?”池宁语气不好。

    “衣食住行皆是身外之物,衣能蔽体,食能果腹,有片瓦遮身,一双草鞋足以立世。”

    印珩说的淡然,池宁却被他这模样吓得扭曲了脸,这和尚果然是被寺庙这些和尚念了歪经,听听说的这是什么话?

    人生在世,不享受怎么能算活过?

    印珩看出池宁眉眼间的不赞同,却也没有半分狡辩的意思。

    人人皆有自己准则,不必强求。

    一日两日,池宁过上了每晚被点穴,百日被拘着发呆的日子,经过白马寺斋饭的日日荼毒,如今他再将那些菜叶子咽如口中,已经没有半点难色了。

    这日暴雨落下,池宁瞧着外面被打的零落的花,突然开口:“和尚我知错了,能否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