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雨水,妇人扬起笑脸,自得的说:“要说水源,那还是我这们里充足,年年雨水好不说,附近还有个大水塘,水塘一放闸,附近十里八乡的都能有水种地。”

    “那很棒!”楚安宁仰起小脸说,“收成定然也棒。”

    妇人又道:“是不错。”

    跟在两人旁边的陆安澜问:“好生奇怪,既然收成好,为何姚里正却说,你们需要朝廷年前发的粮食,才能撑到夏收?”

    妇人就叹气了:“收成好是好,可我们地少,就拿我们村老李家来说,十四口人只有九亩地,你再除去税,人情往来,儿孙嫁娶,头疼脑热,全指着这几亩地,哪够啊?这不,能在县城找到工的都出去做工了,你看到闲在家的,都是没找到工的。”

    陆安澜:“那是不够,十四口人怎么着也该有十四亩地才对。”

    “是啊,这世道难。”

    楚安宁拍拍她的手:“姚奶奶,会好的。”

    “哈哈……”妇人听她的话却笑了起来,且问:“你这个小娃娃,怎么又叫奶奶了?”

    楚安宁:“不是你说,你的年纪能当我奶奶了吗?”

    “哈哈,叫啥都成。老婆子要去地里瞧瞧小麦有没有出苗,你们两个娃娃自己在村里逛吧。”

    “姚奶奶再见。”

    “好,真是懂礼的娃娃。”

    与妇人分别后,楚安宁几人又往前走,村里处处都是茅草屋,连过的最好的里正家都没住上砖瓦房。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小女孩哭着往前跑,一个头上扎着头巾的妇人手拿一根树枝跟在她身后。

    “二丫,你给老娘站住,偷吃你还敢跑,站住!”

    很快妇人追上那小女孩,一把拽住她,树枝啪啪的抽上女孩背:“偷吃你赶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女孩疼的哭起来。

    “不许哭!”

    楚安宁认出来了,这女孩不就是昨日多给她糕点,她却不要的孩子嘛。

    “住手!”楚安宁喊道:“你干嘛呢?怎么随便打人?”

    妇人一愣,见是他们,讪笑说:“这位姑娘,这死丫头是我家小孩儿,她不听话,偷吃我留给她姐姐的核桃酥,我收拾收拾她。”

    “我没偷吃,不是我吃的。”小女孩这时哭着说:“是弟弟吃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妇人打的更厉害了:“让你胡说,你弟弟自个有,怎会再去偷吃?嘴打不烂你的,偷吃还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