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风暴四起。

    秋风起兮白云飞,深秋已至,萧瑟宽阔的天地显得更加无垠悲索。

    四大帝国的千万军马,以势不可挡的强势姿态,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不断向中间挤压。

    中州外围的宗门节节败退,每天都会有一些小宗门被灭门。那些小宗门势单力薄,所以往往都是数十上百个小宗门联手作战。因此不至于不堪一击,每次都能血战一番。

    不过如此行事,有利有弊。虽能多抵抗一些时间,但一旦失败,便是军覆没,一下子数十个宗门便消散于世间,从此除名。四大帝国也乐于如此大规模作战,这样子不费事,不用再去像猫捉耗子般浪费时间一点点攻打。

    中州北部,著名的中州十大名山、天下十大名山之一的太恒山,迎来了一场铺天盖地的血雨腥风。

    十几个中州大宗门,率北部外围的上万个宗门,要在这儿好好与北荒帝国打一场。

    太恒山山顶临时修建的房屋内。

    “如此行事真的不用与盟主商讨一番?”一位灰发老者皱眉说道。

    旁边有一位坐在木凳上的红衣老者笑了笑,“若是说了,他孔盟主岂会让我们去送死?”

    红衣老者又是淡然一笑,站起身来,望着屋内的十几个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的老友说道:“而且就算说了,我们这中州最北边的这些个门派,就真的能躲过一死?或者说,你们都想去给北荒那些狗做狗?狗的狗,算什么东西?”

    其余老者听到这个老友的话,也都默然。确实如此,即便他们不主动出击,北荒帝国的那些疯狗也不会放过他们。中州宗门联盟的孔盟主,虽说命令他们不得主动出击,能拖便拖。但那位孔盟主,也定然不会让他们撤走。

    他们是中州北部最坚硬的一道防线之一,一旦他们部撤走,就等于说是中州的北方对敌人打开了一扇大门。

    他们只能死战。

    与其被动等死,不如轰轰烈烈的主动出击。

    他们知道若是与孔盟主递交相关谍报,那人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如此行事的。所以他们才不与上面汇报商讨,便擅自行事。

    “怎么?你们还怕那位孔盟主问罪么?你们怎么越活越孬了?这些年来互相勾心斗角的心气儿去哪儿了?”红衣老者望着这些老友仍是有些犹豫的脸色,嘲笑不已。

    “怕个锤子!冯老儿,爷爷当年以六品巅峰的修为单手屠掉七品境界的大修士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一位紫袍老者嗤笑道。

    其余老者闻言皆是轻笑,有位秃头的老者起身走到那位红衣老者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冯大宗师,我们可不是怕那什么锤子的孔盟主,我们门下的弟子长老们都聚集在一起了,事到临头,哪有怕的道理?我们是怕你冯大宗师莽撞行事,随便就死了。所以都在想这场仗怎么打,才能换更多敌人的狗命。”

    秃头老者说到“冯大宗师”时,那个“大”字咬得特别重。

    在场十余位老者又是会心一笑。

    这位红衣老者名为冯天,是大宗门虹枪门的门主,中州北部数一数二的枪法宗师。年轻时便扬言,五十岁前便可以枪道入大宗师境。如今已然年过古稀,仍是宗师境界,没有再往前迈出一步。

    从他五十岁的时候,一些老熟人老对头,每次说话开玩笑时,都会在“冯宗师”中间加一个“大”字,以此来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