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晔倒只轻笑一下以示附和,接着说:“后来的事情你大抵也知道。这两年之约成了空话。”

    徐青慈心想,这样看来,薛门人不守信诺,确实不占理。

    但是死者为大,也不能过分谴责了。

    “不过据薛门的子弟传出来的话来看,那庄姑娘早已心定于薛大公子,只是不愿那严临因为这件事情自暴自弃,才许了此约。那严临于武学造诣不错,但是好像对这方面很明显的事情却不清楚。”

    楚晔话头又一转,事情仿佛就来了个颠倒。

    阿翠倒是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道:“坏人,坏人坏人坏人!”

    楚晔大抵是受不了她执着的噪音,便顺着她的话应了几声“坏人”。

    徐青慈倒觉得喜不喜欢的事情何必考量那么多,反而更伤人。

    可是此时,说这些意义也不大了。

    她随手将头上翘起来的一缕头发摁了摁,又道:“你们顾家源的人都会些功夫?”

    楚晔道:“倒不是顾家源的会些功夫,不如说是会些功夫的人聚在此处慢慢成了个‘顾家源’。”

    说罢,楚晔便带她稍逛了一转。

    徐青慈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顾家源算是个可以自给自足的庄子。

    除却农舍农田,还有铁匠铺,小药铺等等,定时外出采购些东西,衣食起居倒是还算不错。

    朝回路走,正在打造铁具的铁匠只分了一点余光给他们,便又全神贯注于手头的活计上。

    他虽然瘸了一腿,身形移动却十分麻利,一锤又一锤下去,动作倒是行云流水。

    再前行几步,朝家养的母鸡出手的守门犬被大娘的棍子挡住去路,吓得夹着尾巴躲到角落。

    一路行去,徐青慈倒还真注意到了不少练家子,不过大部分似乎都落了点残疾,估计是也有许多不可明说的往事。

    徐青慈随楚晔再次来到薛宅的时候,只见薛府的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偶有几个人走过,还停下来闲说了几句,几人聚在一处,低着声音互相交换消息,却越说越怕,便急急走开,生怕染上什么晦气。

    两人先是从后院小门一转翻进了府去。

    偌大的薛府了无人息,只有静谧的风声拂过将阖未阖的门扉。

    徐青慈小心翼翼地走过长廊,一面打量着四周,一面回想着自己住过的厢房之处,却不见任何的血迹和被毁坏的痕迹。

    仿若只是人去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