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记本电脑看得出来是新买的,小众牌子价格不贵,也就两千出头。阮软曾经问过他抱着电脑是不是在打游戏,哪知沈

    殷觑了她一眼,高深莫测地说了句“在赚钱”。

    高中生抱着电脑怎么赚钱呢?尤其沈殷还挺穷,就算是投资股市也没有本金啊。难道是给人当游戏代练或者陪玩?

    这只是阮软的猜测,沈殷并没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久而久之,阮软也就不再问了。反正只要不是在做一些违法犯罪、触及底线的事情,不说就不说吧。

    那几个打人的学生已经被一中开除了。他们的家长哭着喊着想见阮软一面,想当面道歉并求得原谅,可惜他们连vip病房那层楼都没能上去。

    而阮父对于自己女儿被打了的事情又惊又怒,可小腿骨裂只能算是轻微伤,够不上承担刑事责任的标准。怒火积压下,只好使用合理的手段来出气。于是,那些学生的家人日子不好过起来,严重的企业都濒临破产。

    这些事情阮软都不知道,阮家也没人打算跟她说。这些微不足道的人与事,比起让自家小公主保持一个好心情养伤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沈殷也没有在阮软跟前提及那几个已经被开除的人,反倒是在月考成绩出来后将各科试卷带到了医院。

    这次月考阮软的成绩真是令人大吃一惊。数学满分,语文与英语的作文各扣了一分,得分149,三门主课成绩都是单科年级第一。不过理综相较而言就差得远了,堪堪在及格线徘徊。尽管如此,阮软还是以总分623挤进了年级前十。

    理综成绩如此辣眼睛的年级前十,这在一中教学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因而也引起了一中广大师生的热议。尤其是一班的任课老师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这平日插科打诨、一到考试就吊尾车的阮软居然考进了年级前十!莫不是他们还没睡醒?

    连老师都不敢置信至此,何况是底下的学生呢?其中也不乏质疑之声,尤以陆嫣呼声最高。高三入学考试高分通过的陆嫣在这次月考中失了利,不但年级前十没有她的名字,就连年级前一百中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这对无论大小考试从来都是年级第一、第二的陆嫣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打击。特别是成绩出来后父母还一再追问,那急切的样子令陆嫣心中烦闷,同时也无法将自己真实的成绩宣之于口,只好支支吾吾谎称年级前十。

    一听女儿考了年级前十,陆父陆母也松了口气,登时喜笑颜开起来。先前他们还迟疑让陆嫣转学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现在看来这一步他们走对了。大城市最好高中的年级前十肯定非小县城的一般高中可比,他们之前就查过相关消息,知道一中理科年级前十基本上全国重点高校稳了。

    父母的开心并未能带给陆嫣一丝丝的安慰。她一直纠结于与沈凛的感情之中,现在她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不但没能带给她荣光,反而极大地打击了她的自信。陆嫣开始心慌了,这种慌乱可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得知阮软成为了挤进年级前十的一匹黑马时达到了顶峰。

    以往她还能安慰自己阮软不过是投了个好胎,除了家里有钱,自身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呢?沈家看上阮软,欲让沈凛与她联姻不过是冲着钱去的而已。而自己可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纵然家境不富裕,可她的成绩人人艳羡。高中时代说到底还是拼成绩的。

    但这次月考给陆嫣泼了一盆冷水。非但没能让她清醒一点,想法还越发的偏执。在听到有人怀疑阮软成绩不真实时,她第一时间表示了声援,也觉得这就是真相。

    只是任凭他们怎么质疑,阮软的有效成绩并未被修改过,依旧高高挂在全年级成绩排名表的前排。而那些表示质疑的学生自个儿闹腾了一阵发现没意思,自己就偃旗息鼓了。

    这些糟心事仿佛细小的沙砾,风一吹也就不见了踪影,永远成不了气候,当然也没能传到阮软的耳朵。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石膏一拆,阮软终

    于能够回家了。腿伤还未痊愈,下不了地,到哪儿都只能坐着轮椅或者拄着拐杖慢慢挪动。一开始阮软还不习惯,适应了两天才逐渐转好。

    在阮软的强烈坚持下,时隔半个多月她终于重回了校园。低调奢华的小车停在校门口,一架轮椅从车子的后备箱拿了出来。车门打开,阮软一眼看到了徘徊于车前的沈凛。

    他神色纠结,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来。

    弯如柳叶的细眉些微扬着,一双本该冷淡如霜的眼睛此刻染上了一点温柔的神色,红艳的嘴唇也恰到好处的勾勒起来。梳了个最受当下女修喜欢的发髻,一支光泽明亮的飞云簪斜入发髻之中,碧青色的束袖劲装衬托得整个人明媚中透着几分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