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只有宋清律是没有喝酒的,因此一个驾驶,另外两个在后座。

    既然他们都觉得自己此刻脆弱无比,所以季沉安此时索性顺势乖乖地靠在宋南书肩上,获得几日来的片刻宁静。

    然而驾驶座的那位却不太宁静,他时常不自觉地就会扫一眼车视镜,如果发现后面两位实在搂得太紧,偶尔会毫不掩饰地翻个白眼。

    季沉安已经开始困了,然而害怕一睡着,他们都会觉得自己死了,于是强撑着眼睛,也只有通过瞄几眼宋清律的脸色才会精神几分。

    到医院的时候,季沉安在帘子后包扎伤口,听到了两兄弟压低的谈话。

    宋南书:“他不小心弄碎了杯子,收拾得又急,所以……”

    宋清律:“为什么会砸杯子?”

    宋南书:“不是砸,是碰到了,他想把我的东西塞给我来着。”

    宋清律默住。

    宋南书:“其实我觉得他有点被吓到。”

    宋清律:“书房里的花瓶不是我砸的。”

    宋南书也沉默一会,“我的错。”

    接下来的事季沉安就听不到了,他打了个瞌睡。

    瞌睡醒来的时候,眼帘内映入宋南书自责的神色。

    见季沉安醒,宋南书的眼尾蓦地红了,“对不起,对不起。”

    季沉安有点懵:“啊?”

    宋南书:“我不应该喊你来,今晚本来跟你没关系,结果是你受了无妄之灾。”

    季沉安伸出完好的一只手点点宋南书的肩胛骨:“你怎么一会把我当家人,一会又把我排除在外的。”

    宋南书被逗笑,神色转晴。

    季沉安想起另一个人,问,“你大哥呢?”

    宋南书:“他刚刚去腾车,这会在车里等你,说要送你回去,还有,回去之后我会为你请个阿姨,你这几天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好的,但要不要先送你回去啊,曲涵家比咱家远。”

    宋南书:“咱家司机也到了,我跟司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