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宴皱起眉头看着她,“出什么头?当时醉仙楼这么多人看着,遮瞒得过去吗?方家已经很通情达理了。你就不要再起事端,免得父亲生气。”

    肃王妃挺着后背。对褚宴说的话不屑一顾,“褚家没有遮瞒不过去的事。只看愿意不愿意办,有无价值。若有价值,要隐瞒天下人都不是难事。醉仙楼是褚家的产业,醉仙楼里所有的人都听你的吩咐。所有人一致认定,是方家先挑衅的,那便是闹到衙门里头去。又怕他什么?”

    褚宴冷道:“这绝对不可能的,方家也不是傻子,怎容我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我不会答应你,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寒儿的丧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若要为寒儿谋个哀荣。哥哥愿意帮助你,甚至在他墓碑上写下世子的尊号,都不是难事。方家那边,我自会交代过去。”

    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

    肃王妃双手握住扶手,阴恻恻地道:“好,既然哥哥不帮我,我就自己闹到圣上跟前去,但哥哥不要怪我,一不小心,抖搂了太多的事出来,毕竟,这醉仙楼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地方。”

    褚宴眼底顿生狂怒,“你……”

    肃王妃缓缓地站起来,用平静而死寂的眸子看着褚宴,“当然了,哥哥也可以杀了我灭口,杀我很容易,毕竟这肃王府里,有不少是哥哥的人,一个丧子之痛,就能让我自尽,一如十几年前那样。”

    “闭嘴!”褚宴额头青筋跳动,怒喝道。

    肃亲王却听出了端倪,“十几年前什么?”

    褚宴冷眼看过去盯着肃亲王,一脸的隐忍不发,肃亲王也站了起来,怒道:“十几年前的什么事?你们说!”

    褚宴一甩衣袖,“都是疯子!”

    说完,便推门走了。

    肃亲王看着肃王妃褚氏,目赤欲裂,“你说,十几年前的什么事?她是不是你们设计陷害的?说!”

    肃王妃看着他,那死寂的眸子里扬起了讽刺之色,陡地一怒,“你说呢?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糊涂?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软弱?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妻儿都保不住?你活着还有什么用?你何不死了去?”

    肃亲王眼底扬起了狂怒,一手掐住了肃王妃的脖子,“阿媛是不是你们害的?你说,是不是你们害的?”

    肃王妃纤细的脖子几乎被他捏断,脸涨成了猪肝色,却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了他一巴掌。

    周嬷嬷急忙过来劝开,肃亲王怒极之际还是松开了手,一巴掌打在了周嬷嬷的脸上,怒道:“终日跟着她作恶生事,府中没有你们就干净了。”

    周嬷嬷跪下来不敢说话,从未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她心里头是沉了沉。

    “阿媛的事,你最好不要被本王查出和你有关,否则,本王杀了你。”肃亲王说完,怒极而去。

    肃王妃身子缓缓地滑倒,掩面哭了一下,竟是哭不出一滴眼泪,在周嬷嬷的搀扶之下,慢慢地站了起来,心如死灰,“在他的心里,寒儿的性命,远不如死了的袁氏。”

    她踉跄几步,坐了下来,深深地吸一口气,拳头慢慢地握起,眼底寒芒顿生,“寒儿,所有人不理你都不要紧,母妃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王妃,可您真要和褚家作对吗?老爷不会放过你的。”周嬷嬷担心地道。

    “他不曾放过我,从来就没有,他但凡念着我半点,我也不会如此委屈了寒儿。”她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愤怒,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嬷嬷,“我父亲想做什么,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挡他的路都要死,我不怕死,可我也不能白白地当一场棋子,还连累了我的儿。”